可是,就在她根本无法知晓他到底在说什么之时,只见那个人的手臂和头颅同时颓然垂下,再无声息。
不……不!!
她踉跄着奔至他的身边,颤抖着伸出手,然而无法触碰到近在咫尺的他。
身后传来一阵诡异的冷笑声,让她不寒而栗。回头的那一刻,一个手持*刑*具*的侏儒,就站在门外看着她,带着莫测的笑意。
潇惊醒之时,背上是一片冷汗。她只觉得,身上一片凉意,微寒,渐冷。她的身体本是没有温度的,却依然能够感觉到,背上的那抹凉意,似乎带走了她本就没有的热量。
环视了一下周围,适应着昏暗的光线。身处镜湖大营,就在不远处的前殿内,刚刚举行过海皇和皇后的婚礼。复又低头看了一眼,此时的她,身穿一件月白的绡纱睡衣。整个大殿空无一人,不见沁忙碌的身影,只有她,只有她自己。
潇平复了一下尚自纷乱的思绪,回忆着梦里的一切。对她伸出手的黑衣男子,未曾照面的女子,狱中被刑讯之人……
是他?那个在狱中被侏儒施以*刑*罚*之人,就是出现在自己婚仪之上的沧流军人。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镜湖大营,又为何会对自己说了那些话?几番遭到自己拒绝之时,他的眼里分明流露出的那种失望和挫败又是从何而来?
一急之下正待起身,胸前便传来是一阵尖锐的痛意。潇微微蹙眉,回想着那个男子与苏摩交手之时,三尺冷芒吞吐间,那金色的小星标记……
当代剑圣。可他是冰族人,难道,空桑先代剑圣尊渊已经?他传位于沧流帝国的军人,任谁都不会知道,他居然还有一名异族弟子,并且将剑圣之位传给了他。
近日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觉得太过反常。她只想弄清楚,发生这一切的根源到底为何。
苏摩?……
潇闭了闭眼睛,控制着自己繁杂的思绪。她怎么可以怀疑他?那是她年少时期的伙伴,成年之后的爱人,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他有疑虑呢?一念至此,潇忽然想起那个突然出现在婚仪上的戎装军人,她不禁暗暗责备自己,为何自己会对他,有着,有着不一样的……
苏摩待她很好,那个并不善言辞的傀儡师,曾经的少主,如今的海皇。几乎把他可以给的,都给了她。可她直觉苏摩对她隐瞒了什么,隐瞒的并非那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如果他不愿意说,即便是她问了也无济于事。相处多年,她自问还是了解那个有一点阴晴不定的男子的。
从苍梧之渊回来后,他的话更少了,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也相对减少了许多。她并不是一个需要别人对她形影不离的人,只是,她觉得苏摩对她的回避,多少带了一些刻意。没有什么,是无缘无故就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