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山泽心中一阵恶寒,颠龙倒凤之际,谁知在床上的是人还是鬼?

书读了大半辈子,如今若是折在上面岂不是亏损。

“夫君!”

陶山泽一哆嗦,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猛一回头发现在后面的池寐。

“你怎么回事?”陶山泽面色不虞,迁怒于他。

“夫君若是去找转世之人的下落为何不带上我?夫君好偏心,去问百合都不来问我这个正妻。”池寐还是一贯的嬉笑,上面拉住陶山泽,继而挽住他的胳膊肘,亲亲热热的样子引得行人侧目。

在客栈的时候,池寐怒火冲天,觉得自己简直要成为醋坛转世,只要百合在陶山泽面前晃一瞬,他就想手刃厉鬼,但碍于不能改变世界的构造,他只能受着。

但反守为攻也不是不可以。

陶山泽身上的草木气味让池寐一时安心,若有若无的往他鼻子里钻,他禁不住在大街上对着他的脖颈嗅了嗅,呼吸尽数喷洒在他肌肤上,这是他作为上古神兽的本能,利用气味确定对方的身份,不过搁在陶山泽眼里就变了样子。

“你发什么疯?早上你恶语相向,现在装可怜给谁看?”陶山泽恨不得一蹦三尺高,他们虽然有过肌肤之亲,比这更过分的也做过,但是在大街上人来人往,就像是当众把他扒|光。

“可是……夫君,你的耳垂红了。”

陶山泽一股火在他的体内流窜,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何面对池寐如此的愤恨,若是与旁人同行,他的思路不会受到干扰,也不会觉得燥热难安。

但池寐总是让他心乱如麻,看到他就会不舒服,就会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

只想和他掰扯明白。

陶山泽咽口唾沫,喉结上下攒动,胸腔剧烈起伏,紧咬银牙,一字一顿的说,“你再靠这么近就不用和我一起去了。”

池寐早已练就不要脸外加从善如流的本事,“好夫君,不是我想靠这么近的,我怕你丢下我啊……”

池寐顿了顿,在说到丢下的时候,他的心内忽然一震。

千年以来都没有这种翻江倒海的感觉,眩晕恶心感油然而生,伴随着他体内元神发热灼痛。

他赶忙捂住胸口,视线有一瞬模糊,看着陶山泽的背影陷入混沌之中。

不过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下一刻,池寐恢复力气,灼痛感消失,他恢复了以往的神色快步跟上去。

看到陶山泽那脆弱的后颈,觉得像是红莲池中撑着红莲的花茎。

他们往里走,越走越偏僻,都快到了城边,池寐忍不住打趣道:“你的百合说的对不对啊?该不会是诓你的吧?”

“住嘴!”

陶山泽没有回头,喝了一声,池寐立刻闭嘴。

他这只白泽神兽几千年来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和他说话,上一个这么说话的人早就被他扔到了十寒地狱,经受无穷无尽的极寒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