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已经没有力气叫喊,有男人过来将她捆住不能动弹,此时场面混乱异常,王二小吓得浑身尖叫,这些村民不管家里有没有丢失过人,现在都已经丧失理智,道士神情肃然,拿着县令府准备好的狗血仔细地洒满庭院,陶山泽意识到不对劲,可不管陶山泽喊什么,他们都不听,唾骂、殴打此起彼伏,那男人放弃挣扎,眼眸一闭,没有了呼吸。

一条鲜活的性命,在他们的拳打脚踢中变成虚无,变成和黄土一样的泥泞。

王夫人冲过去,拼命尖叫,奋力的扒开压住他丈夫的人群,双眸赤红,泪流不止,但是不管怎么看都没有了呼吸,“你们!就是你们!三十多年前也是这么杀死了一个人!流言!从众!带着你们莫名其妙的正义感,站在了自以为对的一方还沾沾自喜。”

“等等,”那道士混然不顾王夫人说什么,只是上前来,掏出符咒贴在六子的脑门上,那符咒竟然渗入表皮,紧接着表皮脱落,一张人皮就这么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与血红的肉分离掉在地上,里面还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爬,“这就是你说的无辜?你丈夫就是妖,如今已经被我收了,不必狡辩。”

他话音刚落,那些村民再次的将拳头打在已经死亡的六子身上,还有人往他身上唾了一口。

“我丈夫才回来,你们就将他杀了,你是道士,不过是做些障眼法掩饰你们的罪行!”王夫人大哭不止,搂住一旁不停哭闹的王二小。

“大家听我说,”那道士擦了擦手上的狗血,人群骤然静下来,只有妇人和小孩的哭泣声响彻云霄,“如今这家里外都沾上了妖气,只有烧了才行,那些死去的被六子挖心的人灵魂才能得到安息,下一世转世也不会投入十寒地狱。”

话音刚落,人群就高喊道:“烧了!烧了!”

自有人拿了柴火疯狂的往院子里怼,而王夫人和小男孩也被捆在木头椅子上动弹不得。

一旁的陶山泽往里冲,现在形势就像是邪|教,而却被人群死死按住,一个个都是黑白分明的眼球,一个个都是鲜活的生命,不过他们却泾渭分明,现在谁在帮这对母子就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你们他妈的说的什么屁话,他们是人啊!你们看不到吗!”陶山泽疯狂的大喊,可他身上的吊坠可以抵御鬼怪,却无法阻挡人力,比鬼更可怕的是人,比人更可怕的是人心。

“是你!”陶山泽被人群死死扣住手腕,他看向道士,“你个恶棍!坐在神像之下不会胆战心惊吗!”

可那道士根本不看他,却和一旁的县令交谈,旁边的师爷拿了状纸让人递过去,上面列了所有最近报官的事情长长一宣纸,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明目张胆的让六子按压,都不用印尼,他身上的被众人打出来的血就已经印出了完整形状。

“你是父母官,就这么结案?”陶山泽难以置信的看着所有人,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在地狱,他觉得诡异的事情是,所有人都觉得县令做的对,所有人都夸赞县令做的好|道士说的对,对于烧死这对母子带着这茅草房没有任何异意。

“你为那两个邪祟说话,你是不是也是妖啊?”人群中有人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