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
法印向前,宋焘施法,不多时,男子消失,化成宋焘掌心的一缕胎毛发。
“大哥哥,我们快点给妈妈送到医院吧。”
楚崱在一旁说道。
宋焘才回神,仔细将胎毛发收好。
不是没有想过怎么让自己的一魄回到身体里,方法诡谲难办,但有一种却是明晰简要。
汲取另外一个人的力量,让本体变得活力。
就像是——寄生。
但一定会有介质,比如,胎毛发。
不过,却是要吸取对方几乎一半的力量,像是在吸血。
这种牺牲副作用极大,魂魄都会受到影响。
他何其有幸。
楚崱,又何其无辜。
* * * * *
人皮穿在身上的滋味要比想象中的更加不好受,如同化身成一直不会游泳的鱼,时刻都有溺死的风险。
不过比起气味,最折磨的便是人皮几乎嵌入骨髓的痛苦,这张丑陋的皮就像是有自己的思想,生成了无数个触手,随着他每一步的行走不停的刺入肌肤,沿着血管刺激着神经。
痛不欲生大抵如此。
他在这些恶鬼中间走着。
脚步缓慢,不疾不徐,让自己显得坦然,似乎和恶鬼没有什么不同。
但实际上,那种痛苦丝毫不亚于凌迟,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利刃片片刮弑,刀尖在里面打了一个弯,让他痛,痛的叫不出声。
但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有善意的念头,让自己变得和恶鬼无异。
这条路大概一公里,却像是走了一年那么漫长,路上还有人将目光投射向,其中有道行深的,不知道察觉出了什么,那目光像是在贪婪地望着猎物,但却被表皮的丑陋劝退。
有的甚至咬下了他的一层皮,不过吐吐血腥的舌头摇摇头离去。
呼吸渐渐沉重,视线模糊不清,意念却坚硬无比。
陶山泽看到门了。
他心里默念,还有三十米,还有二十米……
快了,快了……
他只要多走几步,就可以进入地狱入口,再忍忍。
“等等!”
忽然,阴森的话音如同带着寒风闯入他的耳膜,陶山泽脚步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