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一起,张云雷懒得搭理他,爱闹就闹,不就是不想说话不想看自己吗,谁还没个脾气了,自己还不高兴呢,莫名其妙被小徒弟喜欢上,这上哪儿说理去,简直有病!

眼瞅着杨筱瑜洗了他的碗扭头去了次卧,张云雷不再搭理他,索性自己吃自己的,吃饱喝足也不用他洗碗,赌气把碗筷放好回了主卧,该干嘛干嘛,小孩子的臭脾气,冷他一会儿就好了,惯得!

他脾气上来,做什么都叮咣乱响,洗碗仿佛在打仗,杨筱瑜躲在次卧听得一清二楚,却不敢出去主动示弱。

不是不知道张云雷在生气,而是怕自己一旦出去,就会愈发沉迷,再也停不下内心的骚动了。

有些事情,没放到明面上还压抑的住,一撕开道口子,憋了许久的感情就像即将决堤的洪水,倾泻出来就再无收回的办法。

正好他明天要回玫瑰园,杨筱瑜不由得松了口气,这样也好,他走了,自己就可以趁机冷静下来,大不了就听从叔叔的安排,离开北京去南方发展,何必强人所难,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主意定了,杨筱瑜便不打算出去找麻烦,张云雷本来就在气头上,自己又半开玩笑表了白,万一弄巧成拙把话说开,当真是撕破脸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不如自己憋着满心的喜欢,在小床上将就一宿,反倒将来有个念想。

两人都憋着心思各自固执,一个在主卧听戏喝茶胡思乱想,一个在次卧游戏视频止不住思念,直到深更半夜,都没有入睡的意思。

张云雷期间借着上厕所的由头出去好几次,瞧见杨筱瑜的房门虚掩,里头静悄悄的,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哪怕心里惦记又拉不下脸面去问,只能忍着,眼瞅着都过了十二点,对方还是没有过来睡觉的意思,到底是憋不住了。

这算什么?话不投机还半句多,他倒好,直接把自己撂了,今晚就各睡各的,老死不相往来?

想法一起,张云雷不由得吓了一跳,想问又不敢,主动让他过来,未免也太丢脸,左思右想,干脆去洗了澡,赌气回屋关灯准备睡觉。

或许是听见他洗澡睡觉的声音,他躺下没多久,就听到杨筱瑜从次卧直接进了浴室,张云雷心里一喜,闭着眼睛等他主动求和,到时候顺着台阶一下,这篇就掀过去,之前的种种尴尬与猜测,

烟消云散,当做无事发生。

他想的很好,但杨筱瑜不是他肚里的蛔虫,根本不按他的想法发展,洗完澡瞅了主卧一眼,悻悻的去了次卧,好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

听到他回了次卧,张云雷一下坐了起来,只觉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这熊孩子,到底闹什么脾气呢!难不成从今往后都不理自己这个师父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慌了,除了一个师父的名头,张云雷毕竟帮不了杨筱瑜什么,人家如果因此真的准备离开也是情理之中,南方的叔叔连工作带学习都给他打点的妥妥当当,要不是顾着师徒的情意,怕是没人乐意留下来。

那自己这徒弟,岂不是白教了?

张云雷顿时怒从心起,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平时觉得杨筱瑜躺在身边有些碍事,今天没了他反倒觉得空落落的,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一点睡意都没有,满脑子琢磨他是不是想离开北京,当个欺师灭祖的混蛋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