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元凤还沾沾自喜,实则早就已经被人算计在局里。
这看似毫无破绽的局,最大的变数就是自己。
要是他是真睚眦,这令一族|绝|后|的行为,势必会让龙凤两族的矛盾不可调停。届时两族因此事杀红眼,极度失控下,谁还能保持理性,至少龙凤量劫的结局,势必要比现下结束得更为壮烈。
偏偏他不是睚眦,既然已经看破。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这口黑锅当然也不能让故去的元凤一直背着。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洪荒不记年。这不,机会可不就送上门来了?
“怎么,你不愿意放?”罗篌挑起眼皮道,单薄的凤眼透着几分讥讽,整个人像是柄出鞘的利剑,让人有些难以招架。
再怎么说,他也不能让自己当初一念之仁布下的阵法再继续给巫族效力。
方才之所以没有立刻替女娲和伏羲解围,也是因为察觉到笼罩在山谷的异常。定眼看完,罗篌才看清自己布下的阵法,被藏在最里头。
外头套着一圈又一圈的缚魂阵,各魂阵间,彼此独立却又相互联系,牵一发而动全身。
最后,其还在最外层盖上一层幻阵,用来粉饰太平。即便自己才回洪荒,尚且不知这谷内曾折损了不知凡几的仙魔。
但从这欲盖弥彰的做法,多半也能猜出几分端倪。巫族在这谷中势必有别的动作,否则帝江也不会在谷中镇守。
在被介入后,着急出手,对伏羲兄妹二人斩尽杀绝。对于探知达人而言,罗篌显然不想放过巫族。
他此次摆明就是要鸡蛋里挑骨头,敢做自然也敢当,单方面找理由打架,话术上根本不懂什么叫和气。
这种让敌人憋着口气,又不得不想敷衍的感觉,委实太舒坦痛快了。
“前辈说笑了”与其相反,他越舒坦帝江就越举步维艰:“此二人行迹鬼祟,在下本以为是贼子来犯,不曾想他们竟与前辈相熟。既然如此,想来是在下误会了。前辈不提,我等也不会再为难他们,更也就谈不上放不放。”
帝江不敢与罗篌撕破脸,因为在面对眼前人,对方身上波动的气息,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事实证明,他没有贸贸然动手是没错的,连他们引以为傲的大阵,也没能在他手中翻出波澜。
这样的人物虽不知打何处来,实则更让人忌惮。因为不知是敌是友,不好应对。
他努力维系脸上的笑容,殊不知自己眼下的脸比哭还难看,感叹对方来的太不是时候,这个节骨眼惹事,他不得不瞻前顾后。
可对于这个,说破嘴皮子又有何用?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对方能够懂事,但罗篌明显不是,更何况其中还夹带着私人恩怨。
淡淡的应了声后,罗篌的眼神太过冰冷,直将帝江看的浑身发麻。
要不是为了谷内的东西,他只怕早就逃之夭夭了。如今,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好悬一口气没提上来。
半晌,低低喊了声:“前辈”
久久没有回应,就在他险些以为这事要过去的时候,对方却突然笑出声,神情里是毫无保留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