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当初他留些余地,今日也不会这般进退两难。
不过既然都是死路,罗篌也不怕破罐子破摔,毕竟人都是善变的,只要脸皮厚,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轻咳了声道:“今时不同往昔,有些事总得朝前看。”
顶着对方扫过来的探究,罗篌继续睁眼说瞎话:“以前觉得你我成为道侣不能长久,不敢迈出步子去尝试。可陪着罗无敌这些年在秘境内寻宝,倒是让我想清一个道理,活在洪荒,生死难料的,适合的时候干适合的事就好,活着吗,可就不得酸甜苦辣都知道是个什么味,这也怕,那也怕,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言下之意,我是喜欢你的,之前没敢表白是因为怕你守寡。现在也不是不怕,但是比起一直单身,守一辈子活寡,倒不如能摆脱几年是几年,至少也尝尝爱情的苦是什么滋味。
鸿钧默然:“哪如今适合什么?”
罗篌想也不想的回道:“适合找道侣!”
似乎觉得不够严谨,他补充道:“更适合找你当道侣。”
鸿钧一时答不上话:“. .”
“你不回答是不是觉得我不够隆重?哪我再来一次”
如此做作的问答,绝不是罗篌自己的想法,他按照之前看过的爱情文的套路继续演戏。
说起来鸿钧是洪荒唯一的圣人,在洪荒的地位无有可比肩者,简简单单说一句就想抱上全洪荒最粗的大腿,多少是有些敷衍了。想想以后一灵宝库的宝贝,罗篌觉得加多少场戏都问题不大。
隆重这事当然不能只动嘴皮子,在鸿钧无话可说之际,罗篌便一步步走向鸿钧,随着他每落下一步,周遭的虚空就跟着变幻。
直至走到鸿钧跟前,幻境已经全然遮盖住整个紫霄宫。
阁楼宫殿变作大海,石板则成了萋萋芳草和嶙峋高耸的崖角,有风过境,芳草如涛,海浪声及耳,是难得的壮阔,衣袍叫风在抵吻,卷起漂亮的摆。
鸿钧有些不解的看着罗篌,他有破妄的本事,但却没有去看破眼前的幻境,似乎在等罗篌解释用意,又似乎已经猜到他接下来的动作。
“你准备好了吗?”罗篌的声音藏在风里,却依旧铿锵有力。
鸿钧点了点头,眼底微微有了暖意,他回答道:“好了”
“那我开始啦!”罗篌眉眼是堆露的欣喜,他们相对而视,身后是白浪、海峰,海天一色间。
在风的呼啸中,罗篌抬了手,巨浪恰到好处的击打在石柱上,澎湃的海浪在空中炸开无数浪花,像是最厉害的鼓手在演奏浪漫,罗篌在这场演奏最深情的时候,开了嗓:“鸿钧,现在我再问你一回,你愿不愿意同我结为道侣。”
水珠没有砸落,而是越过他们的头顶,在日光下,跨出一座绚丽夺目的彩虹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