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便率先带路,领着宋晓孙薛几人穿过朋来观,沿着左侧青石板阶行了数里路,便来到了一悬崖绝壁之处,指着峭壁前垂下的绳索道:“这便是上山的捷径,几位请跟上。”说着便腾空跳上绝壁的突起处,向上不断纵跃,几个起跳就到了数丈之外,偶尔,她会在绳索上蜻蜓点水地一掠,便跳到对侧可着力之处,向上继续攀登,须臾,便钻入了悬崖绝壁的云深雾锁之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崎岖的山路上,山势陡峭异常,溏心真子正手脚并施,向山上赶去,汗珠颗颗滚落,累得他上气不接下气,虽然他知道今日之事,恐怕难逃正一真人的责罚,但是,现在不是顾及他一人得失的时候,因念及正一真人的知遇之恩,想着,哪怕是被正一真人一掌打死,他也要赶紧上山,将今日之事禀报给师尊,好叫他老人家早做准备。
他现在唯一后悔的是,平素该好好精修课业,不该只顾着偷奸耍滑、溜须拍马,连入门的轻功、纵跃之术都学不会,更别提御剑飞行了,子云峰山势陡峭,马儿也难以行走,所以,他只能靠两只肉脚,奋力地往山上奔去。
眼见着,快要迈入最后一道庙宇的门槛,赶紧加快步伐,夺门而入,才敢稍作片刻休息,擦了擦额上潺潺的汗水,刚要出声呼喊师尊,背后却人影一晃,喉头一紧,被人定住,封了声门,点了哑穴。
他斜眼一看,心已凉了半截,宋晓二人已赫然站在面前,身边还跟着那个吃里爬外的紫檀,心想:这小妮子胳膊肘往外拐,竟带了这二人上山,看来,是走了后山的捷径,可惜自己不会纵跃之术,不然也不会被几人赶上。
当真是“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事到如今,已悔之晚矣。
紫檀缓步走到正一真人居室的大门外,轻叩了三声,恭敬道:“师尊,弟子有事启禀。”
并无回应,一行人正想,或许人并不在此处,刚要转身到别处寻找,忽听房内当啷一声,好像是茶杯跌落在毡毯上的闷响,还夹杂着闷哼求救之声,声音虽若有似无,但晓星尘听力敏锐,率先闻得,飞身破门而入,只见寒光一闪,一柄长剑迎面刺来,当真是迅捷无伦,晓星尘听风辨声,拔剑还击,交锋一刻,巧妙地向右卸力荡开,当的一声,两人均被对方浑厚绵长的灵力,震退到了屋角。
“蓝湛,住手!是我星尘师伯!”听声音,竟是魏无羡。
第51章 静室
霜花剑与避尘剑的交锋,虽只是短短的一瞬,已令人目眩神迷。
宋子琛、紫檀先后跃入正一真人静室,薛洋则独自儿留在门外,只因他心中忐忑,怕身为魔道之祖的魏婴,洞察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只好躲在门外窥探一二。
一瞥之下,倒是意料之外,这静室竟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门楣腐朽而沧桑历尽,里子却是另一派的风光:富丽堂皇,雕梁画栋,桌上的珍奇古玩数不胜数,瓷器美玉,珠玑剔透,字画铺天盖地,令人眼花缭乱。
要说最巧夺天工、夺人眼球之物,还要是那摆放在正东金丝圆桌上,流光溢彩、精光熙熙的金殿,尚不知,这正一道人平素是捞了多少油水,才有如此丰厚的家私,购得这么一件稀罕玩意儿。
“师尊!”紫檀朝着地上躺卧之人奔去,关切之情颇浓。
薛洋这才发觉,那金丝檀木桌下,横卧着一人,这人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体型肥硕,脸颊胖胖,弯弯的眼睛,笑眯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身着的锦缎道袍,价格不菲。此时,他双手反剪,狼狈地横卧于地,旁边还躺着一只摔碎的茶杯,周遭一片狼藉,但倾覆的水液,不是茶叶,而是浓稠、香甜的糖水。
紫檀紫云剑进逼,魏无羡巧妙划身躲过,绕其项背,环身鬼笛陈情一指,女子就全身酸软,猝然倒地,口不能言,舌不能语,只剩眼珠子灵活的木美人儿了。
紫檀只觉得四肢百骸皆不能动,仿佛身体已不属于她,犹似鬼压床,被魑魅魍魉按住了手脚,捂住了嘴。
宋晓二人心知,要查清楚糖蛊的真相,以及摄取小孩精魄的真相,只有从这正一道人身上着手,紫檀乃是其下属,必定维护阻挠,如今,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姑且就让这对师徒多晾在地上一会儿。
晓星尘细问别来情状,才知,魏婴和蓝湛自从那日离开“巷子深酒家”后,便前往送子娘娘庙,想要查明多子镇小孩儿夭折之事,顺便沿路打听,关于阴虎符的下落,也是无巧不成书,他与蓝湛刚前脚踏足子云峰山麓的一家茶棚,后面就浩浩荡荡地跟来一群人马,为首的人,还是一位与阴虎符失窃,有重要关连的一位嫌疑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文提到的,金光善一母同胞的兄弟,兰陵金氏的新任宗主:金光恶。
紫檀便率先带路,领着宋晓孙薛几人穿过朋来观,沿着左侧青石板阶行了数里路,便来到了一悬崖绝壁之处,指着峭壁前垂下的绳索道:“这便是上山的捷径,几位请跟上。”说着便腾空跳上绝壁的突起处,向上不断纵跃,几个起跳就到了数丈之外,偶尔,她会在绳索上蜻蜓点水地一掠,便跳到对侧可着力之处,向上继续攀登,须臾,便钻入了悬崖绝壁的云深雾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