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那个薛洋面容狰狞而得意,薛洋看到自己曾经那那副嘴脸,心中竟觉得有些恶心。

只听梦中的他嘲弄道:“自诩正义之辈,替天行道?你只是在招惹是非,你身边的人因你而受难,你一事无成,你咎由自取,你自找的!”

没错,梦中的薛洋和梦中的晓星尘正在重演往日的悲剧,薛洋知道梦中的那个他,说完接下来的话,晓星尘就会横剑自刎。

想到此节,薛洋忽然目眦欲裂,他不能再让他在自己的面前再死一次,这样他会疯的,薛洋喊道:“晓星尘,你不准死,你不准!”

但是,这个声音却似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到,梦中的晓星尘已引颈就戮,鲜血染红了前襟,安详地倒卧在血泊之中,薛洋想要推门冲入,他想要杀掉那个自己,他恨自己,他恨自己的愚蠢,他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那么逼他,他想要对晓星尘说声对不起,他想要和他一起死!

正当他要破门而入时,突然感觉自己后背一凛,隐约觉得背后有人,好似有什么东西正瞬也不瞬地注视着他,他努力想要转身察看,却怎么也无法转身,几经努力后勉强侧过脑袋,用余光看到了背后一张模糊的人脸,蒙昧的身影,耳边响彻着诡异的低语声,却听不清说的什么,声音忽大忽小,视线忽明忽暗。

薛洋想要踱步前奔,却发觉连提脚的力气都没有,身后的人似乎没有脸,又似乎脸上只有一张奇怪的大嘴,嘴角几乎咧到了耳垂,说不出的诡异。

那东西忽然伸手死死抓住薛洋的左肩,令起不能动弹得丝毫,薛洋想要挣脱,却发觉自己无伦怎么挣扎,那只手就那么纹丝不动地焊在他的左肩,令他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已凝固了一般,连转身和向前奔出的力气都使将不出。

薛洋赶紧扯住那只手,想要甩开,喊道:“放手!快放开我!”

那东西置若罔闻,搭在他肩上的手就像落地生根一般,长长的红甲,渐渐从他的左肩划向他的左侧胸口,陷入他的肌理,似乎要将他挖心掏肺一般。

薛洋心中越发恐惧,额上冷汗潺潺。

忽地,他心中一阵清明,心下恍然:“等等,我这是在做梦,这些都是幻像,我刚才在哪里来着?”

一时失忆,险些酿成大祸,薛洋极力地思索回忆,他刚才在哪儿来着?:“对了,我刚才在床上的,一张黑色的大床上。”

薛洋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将自己冷静下来,心中默念:“别管身后的东西,别管他抓住自己左肩的那只手,这些只是梦而已,闭眼,对,闭眼睛,等我睁开眼睛,就回到床榻上了。”

相通此节,薛洋赶紧闭目倒数了几个数:“一二三回去!”

他猛地睁开双眼,环顾了四周,终于松了一口气,果不其然,此时的他,正好好地躺回到了床上:“果真是个梦,好险,幸好我警醒自己在床上来着。”

薛洋心中暗自庆幸,虽是虚惊一场,但是一切是那么的真实,现在想到那张脸,不由得也是背脊发凉。

他缓缓深吸一口气,疏解自己魂不附体的心绪,暗自纳闷,这是什么怪梦,抓住我那个东西是什么,当真是诡异至极。

越想越是感觉手心冒汗,全身发冷,赶紧将被子向上提了提,借以取暖,这一提被,他又感觉哪里不对。

就这么一踌躇,好死不死,刚才那种窒息感又袭来了,明明舒畅了的胸口,突然又是一紧。

于是,甚感奇怪地朝他心口发紧处望去,顿时汗毛竖立,一只白森森的手正牢牢抓住自己的心口,循着这手臂而上望去,正是先前那个若有似无的脸,湿漉漉的长发兀自低垂,正站在床头,反向弯腰俯瞰着自己,发丝上渗出的鲜血,如注地滴打在薛洋的眼睛里面。

那张脸越埋越低,几乎和薛洋的脸重叠,诡异、恐怖森森至极,薛洋想要从床上起身,却根本动弹不得,恰似鬼压床,他看着那张越贴越近的脸,吓得张口大吼,却发不出丝毫声响,只能诡异的将嘴巴张得大大,干嚎着。

在一阵只有他能听得到的声嘶力竭中,凭借着强大的毅力,他的手指终于被驱得动了动,猛地反手抓住那只冰冷刺骨的手,想要将其挪开,但是,明明那手只是轻轻的搭在他的胸口,此时却重如千斤,稳若磐石,揪住了他的心口不放,薛洋只觉得胸越来越憋闷,甚至已经到了无法呼吸的地步。

薛洋把心一横,既然那只手死活掰不开,那就变握为爪,他只狠自己指甲为什么不留长一点,心中咆哮道:“王八羔子,掐不死你,靠!”薛洋指甲越陷越深,几乎入骨,使出了他毕生吃奶的力气,想要将那东西的手掐出个透明窟窿。

梦里的那个薛洋面容狰狞而得意,薛洋看到自己曾经那那副嘴脸,心中竟觉得有些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