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开开心心的进屋,给薛大海磕了三个响头,一口一个爹得叫着,喜得薛大海乐不可支。

第58章 童年

薛秀林将打碎了点碗盏清扫干净,再下厨弄了几个菜,极度小心地服侍这个脾气暴躁的男人,那一夜女人给男人热水擦身,婉转承欢于那个粗暴的男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亡从子,她顺从地将男人服侍得周道备至。

在古代封建社会,贞洁和操守是妇女必须时刻遵守的妇德之一,除非丈夫死去,成为寡妇,女人是不能自行改嫁的,这也是薛秀林十多年守活寡的原因,其实,比起这个男人回家,她心里是更愿意守活寡的,只是,她不敢说,甚至不敢在脸上有丝毫的表露,否则,立时便会有一顿皮肉之苦。

接下来的日子里,那薛大海将妇人所有的钱财收刮一空,没几日就被喝酒、赌钱花了个罄尽,心情不好时,就在家里摔那锅碗瓢盆的撒气,怪老天爷对他不公,没给他好的赌运,女人敢怒不敢言,只能东藏一点钱,西藏一点钱,给隔壁接的活儿,也不要银子,因为有了银子,很快就会被男人拿去输掉,所以,干脆就只要一些米面之类的现成的吃食。

但是,薛秀林的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终究换来的只是这个男人的得寸进尺和肆无忌惮。

一天夜里,薛洋和妹妹小雪正在院中玩耍,忽听到父亲又在屋子里对这母亲大吼大叫,只听那薛大海道:“现在都接不开锅了,你还给我守着那些三从四德干嘛?难不成,想看着几个孩子饿死不成?”

不一会儿又道:“他妈的,你住着我薛家的房子这么多年,白吃白喝白住这么多年,做点小小的牺牲,回馈一下这个家,回馈一下你男人我,怎么了?”

那妇人唯唯诺诺、声低气怯地不知回了什么话,忽听哐当一声,那妇人直接被那男人从屋内一脚踹到门外,跌倒在院落中,力道之大可以想见。

亲眼看到母亲被家暴,两个孩子着实吓得不轻。

薛洋一直以为父亲只是脾气大,但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会动手打母亲,他见那薛大海追出来,提腿准备猛踹她娘,薛洋立马冲了上去,一把将薛大海推开,怒目而视:“不准你打我娘!”

薛大海本就喝了酒,脑袋发昏,薛洋出其不意的一推,让他脚下趔趄,摔了个大马趴,好一会儿才爬了起来,甩了甩自己晕乎乎的头,见推他的人是薛洋,恶狠狠地道:“好啊,小兔崽子,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儿子打老子,天打雷劈!今天我要不教训你,你还不知道你跟谁姓的了!”

猛地扑过来,将薛洋掐着脖子,提到了半空,薛洋一下子感觉气为之滞,双手双脚不停地悬空扑抓踢蹬,显然是难受至极。

那薛母见状,赶紧扑了过来,夺那孩子,嘴里哭求道:“行,行,你放了我儿子,我什么都依你!”

“真的?”那薛大海将手一松,薛洋吧唧摔倒在地,爬不起来。

薛母赶紧将儿子拦入怀中,眼含热泪道:“真的,我听你的就是。”

“这样才是我薛家的好儿媳么。”说着,便大摇大摆地进了屋,留着妇人和两个孩子在院子里抱头痛哭。

薛洋呛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他将母亲的眼泪擦了擦,对母亲道:“妈,我不想要这个父亲,我讨厌他,我恨死他了!”

薛母赶紧将孩子嘴巴捂住:“别胡说,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爹。”

其实她何尝不想赶走这个男人,但是她一介女流,在这个男权的社会,她能做的,就是顺从自己的夫君而已。

薛洋的气话要是传到那薛大海的耳朵里,说不定,又要挨他一顿打,所有的苦让这个做母亲的一人承担了就好吧。

翌日刚刚破晓,薛洋的母亲浓妆艳抹,身着一身颜色稍艳的衣裳,眼含热泪,由那薛大海领着出了门,去了镇上有名的烟花巷柳,要问此行的目的,没错,是接客,这就是昨晚薛大海逼迫妇人的事情。

对于那个男人,有什么是比真金白银更实在的东西呢,哪怕自己的女人成为‘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她也无所谓。

一个初下窑子的女人,必然是男人蜂逐的对象,何况薛秀林本就长相秀丽,只是因为以前忙于生计,没时间打扮自己,稍作粉饰之后,第一天就接了三四个客人,得了一个不错的价钱,这可把薛大海给高兴坏了。

半晚时分,薛大海乐不可支地提着几壶酒和几斤肉,另外还有一袋儿糖果回了家,一副旗开得胜的表情,溢于言表。

他将两个孩子叫到了跟前,喜笑颜开地道:“两个乖孩儿,我们的好日子终于来了。来来来,吃吃吃,吃完了,咱们就做个正事,来做个游戏,好不好?”

于是,便开开心心的进屋,给薛大海磕了三个响头,一口一个爹得叫着,喜得薛大海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