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慢慢回来,正自失落时,他父亲忽然出现,从后拧住他的耳朵,提着转身就是三个大嘴巴子,打得他一边的面颊高高肿起。

然后,将他拉到一个角落,声嘶力竭的问道:“臭小子,东西呢?”

薛洋嘴角浸血,小声道:“那是别人是看病的钱,我不能偷,我刚才还给他了。”

薛大海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左右开弓,又赏了这孩子七八个大嘴巴子,打得薛洋满嘴冒血,恶狠狠道:“薛洋!你这个小兔崽子,谁借你的胆子,竟敢把我的钱给不相干的人,说!到底我是你爹,还是他是你爹,快给我去把钱要回来!”

一把抓住薛洋的头发提起来,远远地就把他丢了出去,薛洋曾经瞎练过几日功夫,竟稳稳落地,薛大海见摔他不着,令他一时不解气,还想要上前踢两脚,薛洋见状,死命往街道上的人堆儿里扎,却不想撞到了一个身着白衣胜雪的男子,那男人一身道人打扮,正诧异地看着薛洋。

薛洋也被那人惊为天人的傲雪之姿震撼到了,一时看得呆住,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来不及说道歉,就被他父亲抓住,揪着往巷子里面走。

薛洋本想和他父亲再做些解释,求他的原谅,却不想,那薛大海竟趁他不备,一棍子结结实实地打在薛洋的腿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遍了全身,他再也爬不起来,显是腿已经被打断。

薛大海得意道:“我说过,我要打断你的腿,让你跑!我就知道,你和你妈一个样,都是吃里爬外的东西,没一点用处!”

街上的人慢慢驻足围观,人越来越多,纷纷指指点点,但是却没人来施以援手。

薛大海本想再打他两棍,猛然瞥见街尾的楼牌下,有几个捕快正往这边赶来,薛大海生怕摊上事儿,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一溜烟儿就跑了,将薛洋留在原地,置之不理。

此时的薛洋,因为剧烈的疼痛,早就晕了过去,街上人来人往,均没有人上前过问一句,连几个赶来的捕快,见被打的是一个乞丐,也选择了置之不理。

这种事仿佛已经习以为常,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死几个乞丐是再为稀疏平常之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视而不见地走了,均心想着明天再来,等着收尸即可。

临近夜幕,寒气降临,薛洋横卧街头,兀自未醒,全身不自在地打着寒颤,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只觉得自己被人抱起,冒雪凌霜走了很久,来到了一间满是尘埃和蛛网的屋子,被那人放到了一个火堆旁的草垛上,他冰得刺骨的身体,终于渐渐暖和,心中也是说不出的温暖。

薛洋转醒,已是第二日的申牌时分,折断的腿已经被人用木棍固定捆好,周遭是一间残破不堪的庙宇,左边的神坛上,不知道是供的哪一尊神佛,泥塑的面目已经难以分别,他正纳闷间,一个男子在白雪皑皑的映衬下,从庙外推门而入,见他醒了,男子和颜道:“你醒了?好些了么?”说着,还蹲下了身子,用手背试了试薛洋的额头:“还好,烧已经退了。”

薛洋诧异,这人竟然是他那天撞到的白衣道士,薛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只觉得这个人好像是天上掉下的神仙,倍感亲切,仿佛在哪里见过,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让他心中有些哽咽。

第60章 疗伤

白衣男子又检查了下薛洋的断腿,刚一接触到伤处,薛洋瞬间就被腿上的剧痛拉回了现实,问道:“这是在哪儿?是你救了我么?”

白衣男子微笑着说道:“你腿骨折了,刚好一点儿,就别说这么多话,想吃么?”

那人递给了薛洋一个馒头,热气腾腾的样子,薛洋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接过来立马狼吞虎咽起来,吃得太急,一不小心被噎的面红耳赤。

那人在他背上轻拍了几下:“这些都是你的,不急,慢慢吃。”说完从一旁的瓦罐里倒出一碗清水,让薛洋喝下,结果薛洋又喝得太急,一下子将水喷了出来,溅得男子一身都是。

薛洋愧疚不已,用手去给男子擦拭,结果他手上全是血渍,越擦越脏,弄到最后,薛洋只得一个劲儿的道歉。

男子见他明明负伤,却一个劲儿的赔小心,心中一酸:“你腿不疼么,还乱动?”

他将草垛挪到薛洋的后背,让他躺得更为舒适一些:“衣服脏了,可以再洗,这腿断了,要是好不了,下辈子可都成跛子了。”

薛洋歉然道:“对不起”

白衣男子见他处处小心,心中生出一阵酸楚,关切地说道:“如果不想以后变成跛子的话,就要老老实实躺着别动,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腿上的骨折,要是想不留残疾,就要好好躺上三个月才行。”

于是慢慢回来,正自失落时,他父亲忽然出现,从后拧住他的耳朵,提着转身就是三个大嘴巴子,打得他一边的面颊高高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