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二叫茅斯,平日里为人卑鄙无耻,仗势欺人,又总爱溜须拍马,手脚不干净,许多人都看他不管,均不屑与之为伍,所以他总是受人挤兑和白眼,没什么人看得起他。
现在他在这里耀武扬威,对一个小孩拳脚相加,又见围观的人不加阻拦,瞬间觉得扬眉吐气了一把,手脚上打得越加卖力,平日里的憋屈和低人一等,都因欺负一个小孩儿,而感觉自己形象背增。
薛洋:“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
薛洋却说不出对方名字和姓名,这样就更为人所疑,他本想从怀里拿出那张药方,却因为疼痛手上没了力气,摸了半天也没能拽出那药方。
店小二茅斯见状,抢先一步夺了过来,抖出了几十银两银票和一张药方,高举头顶,道:“看吧,人赃并获,还敢狡辩!”
“瞎嚷嚷什么!”人群中,走出一个身作红衣的曼妙女人,柳眉倒竖问他道:“你一天不好好做事,闹些个什么事?”
茅斯诺诺道:“掌柜的,不是我,是这小子偷东西,这就是赃物。”
那老板娘接过银票和药方一看,见药方背面乃是说的水色间的客官,她知晓水色间的客官半月前卧病不起,现在这药方必定事关紧急,于是让人去请这客官下来对峙,不意,这里的吵闹早就惊动了水色间的人。
一个身着家仆打扮的人,排众而出,说道:“我认得他,就是他在长街上和我对撞,然后遗失银票和药方,我一直苦苦寻找,都找不到,原来是你偷了去!”
薛洋不置可否,这东西的确是他偷了去,现如今是百口莫辩,道:“你抓我去坐牢吧,对不起,希望没有耽误你救病治人?”
那店小二茅斯倒是会见机行事,颐指气使骂道:“这种人无赖不打是不会说实话!”,说着一脚飞踹在薛洋的肚皮上。
那茅斯本就生得五大三粗,孔武有力,薛洋只是一个十一二岁,身体瘦弱的小孩儿,哪里经得起他这一脚猛踹,被踢得直接后脚腾空,像一直青蛙一般弹飞空中,又再重重的摔下,匍匐着捂着肚子,将那隔夜吃的馒头残渣都吐了出来。
薛洋咬碎了牙齿硬撑,死命握着那晓星尘给的弹丸,不肯扔出,因为他只觉百口莫辩,他不想让晓星尘看到自己现在窘迫的样子,更不想让人觉得晓星尘和他是一伙儿的,在他的心中,晓星尘的名誉不容任何人的诋毁和玷污,于是,死命的咬着牙,强制忍耐,准备死扛着那店小二雨点般的拳打脚踢。
要是薛洋知道,往后的许多年,他死命守护的那个人的名誉,就是他亲手玷污和败坏的,他一定会觉得那是滑天下之大稽吧。
第63章 返家
蓬莱客栈的女掌柜一把拧住那店小二茅斯的耳朵:“偷的又不是你的药方和银票,你在这里嚣张个什么劲儿?你要再打这孩子,仔细你的狗耳朵!”
茅斯耳朵被揪住,呲牙咧嘴道:“老板娘,仔细闪了您的纤纤玉手,这娃娃他偷了店了的杯盘碗盏,在您这太岁爷头上动土,我这不是替您去修理他么,好叫他以后长记性不敢再来,您怎么不夸我办事得力,反来怪我的不是呢?”
女掌柜啐了他一口:“那几个杯盘碗盏就算是他偷了去,我也不去追究了,再说了,你又不是官差,谁要你在这里狐假虎威的充大爷,你再闹,我就让李铺头好好来查一查,那些杯子盘子是他偷了去,还是有人在这里贼喊捉贼。”
那茅斯见掌柜这么说,立马乖乖住嘴,心里暗骂:“这小鬼看年纪,也不像是你的姘头,难不成是你跟谁生的野种,竟然处处维护着他。”
那家仆当初遗失的药方,差点耽误了主子的病情,心中亦是恼怒不已:“你不让他打,我来打,这个小畜牲,偷什么不好,偷人救命的钱,简直是罪大恶极,打死了也不冤了。”
几步上前,一拳一脚地朝着薛洋什么招呼,而且专挑身体薄弱的肚子和面部下手。
突然,人群中跑出一个小女孩,一把将那仆人推开,搂着薛洋大哭:“别打我哥哥,你们这些坏人,为什么要打我哥哥!”
“雪儿”薛洋捂住肚子,十分虚弱:“你这么会在这儿?”
“爹把我给卖到了这里”
“娘知道么?”
雪儿摇了摇头:“爹他是趁娘不在时,将我哄骗着卖到这里的,娘她不知道”
话未说完,那仆人复又扑了上来,捉着薛洋和小雪道:“我就知道,必定有同伙在,这两个小杂毛,一唱一和的,演给谁看,说着就要连那雪儿一起打。”
突然一团事物飞了过来,正好与那仆人撞作一团,众人定眼一看,见那飞来的事物,竟然是店小二茅斯。
这小二叫茅斯,平日里为人卑鄙无耻,仗势欺人,又总爱溜须拍马,手脚不干净,许多人都看他不管,均不屑与之为伍,所以他总是受人挤兑和白眼,没什么人看得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