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见:??????
太后看了他一眼,说道:“害怕了?别怕,如今那暻贵人已经改名换姓,在乡下养老。有个养子,也养不多和你一样大。也是那件事以后,兄长才叮嘱我,不可再像从前那样疯疯傻傻。不求多么盛宠,保住性命要紧。好在我娘家也算有些根基,韵贵妃,倒也不敢明里动我。再说我一个粗鲁的武女,她也不放在眼里。我在这宫里几十年,也算见惯了宫里女人互相厮杀。不过皇宫,就是这样。女人进来了,闲着也是闲着,总是要琢磨点儿事做。帝王只愿看到国泰民安,后宫和睦,哪管你底下的人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哑巴亏呢?”
果然,宫廷秘辛,听来总是那么骇人听闻。
太后讲完了故事,又对周云见说道:“你过来,是想给清儿选妃?”
周云见吞了吞口水,说道:“本来……是的,听完母后的故事,有点儿不敢了。”
太后别了他一眼,说道:“你左手收拾婉妃,右手拿捏腾王的时候,不是挺大胆的吗?”
周云见一脸的惊悚,不可思议的问道:“您……都知道了?”
太后笑道:“知道啊!我不光知道你将婉妃收为己用,还让她出去见了一次腾王的人。也知道她正在游说自己的娘家人,不要跟着腾王一起反。”
周云见的眼睛惊得大睁,太后笑得前仰后合,说道:“哎,孩子,吓着你了?别怕别怕,实话跟你说,那碧青碧绿这对双伴儿,便是暻贵人给我找来的。她念及我的救命之恩,也不忘韵贵妃当年的杀身之仇。便悄悄送了自己的家生子过去,自小长在董婉秋的跟前。为的,便是想放一个眼线在腾王身边。她本以为,董婉秋会嫁给腾王,却没想到,竟被送进了宫里。所以这里面的事,都没逃过我的眼睛。”
周去见:……
果然是笑到最后的女人,难怪了,如果端容太后真是如外界所传,人畜无害和蔼可亲没有任何心机的人,怎么可能安坐太后之位?是他单纯了,姜还是老的辣啊!
难怪他一进门,太后便给他讲暻贵人的旧事,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他以前看宫斗剧的时候,总觉得这些女人撕bi动不动要人命很夸张。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何必到了动辄要人命的地步?现在他才知道,并不是要人命那么简单。哪个女人得宠,哪个女人有子,哪个女人威胁到哪个女人的地位,都是有家族利益牵涉的。也是后来他才知道,这位暻贵人的父亲参过韵贵妃的哥哥。她若得宠,便意味着韵贵妃的娘家人失势。
让暻贵人的家人失了在宫里的助力,便是韵贵妃能为家族做的唯一的事。
倒是这个女人是个人物,一般的女人,谁做得出来呢?简直就是真实版的华妃娘娘,而端容太后,便是笑到最后的甄寰。
甄寰太后问周云见:“云儿有什么想法?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清儿,未必能接受你给他选的妃。若是能接受,我之前的那近十年,也不会白努力了。”
周云见的心思简直就是赤|oo直接bào露在端容太后跟前,于是他也不卖关子了,gān脆直来直往的直接对端容太后说道:“儿臣是这么想的,至少,选几个妃子来充盈皇上的后宫。皇上不要没关系,也只是选进来充充场面。否则任由有心人这么闹下去,皇上为难,儿臣……也为难。母后您,也跟着为难啊!”
端容太后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我怎么这么喜欢你这个小机灵鬼儿呢?唉,清儿有你帮衬着,也能轻松轻松。那你跟母后说说,是怎么打算的?”
周云见想了想,说道:“儿臣……是这样想的……”
当夜,周云见并未回厚坤宫,而是留在了康宁宫,并捎了话到天行殿,说是有要事要和太后商议,晚上亲手给太后做顿晚餐,并留下来和迟王殿下切磋牌技,便不回厚坤宫了。
武帝虽然很奇怪,明明他的皇后之前和太后也没有多么亲近。但既然这婆媳两个想联络一下感情,武帝也便任由他们去了。只是今晚没有皇后在,他便要宿在……天行殿吗?
然而在天行殿偌大的寝宫里,武帝却翻来覆去,不论如何也睡不着觉。没办法,他只好大半夜又浩浩dàngdàng去了厚坤宫。都睡了的小金子和小银子,一听说皇上驾到,赶紧慌慌张张的起chuáng迎驾。结果武帝根本没理他们,只是嗯了一声,便进了西暖阁。
西暖阁刚刚装了暖气,深秋的寒意被阻隔在了外面,瞬间一阵阵暖意袭上心头。武帝随手摸起周云见摆在chuáng头上的一本话本儿看了看,竟觉得有些清汤寡水。他微微笑了笑,便屏退了左右,熄了灯,独自在透着周云见体香的chuáng上睡了。
周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