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划过,靳相君柔柔弱弱的秀气面容上绽放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面向西方跪坐在“笄者席”上。

无怪靳相君心情尚好,因为接下来就是黎青珊“出丑”的时机。

及笄礼上,笄者就位后,身为“赞者”的黎青珊,便要上前为其梳头,梳完头后,还要准确无误地将梳子放在席子南边。

黎青珊那样的大小姐,哪曾为人梳头过?

而且,黎青珊还极其不喜她。

届时,压根不会隐藏情绪的黎青珊,即使得了家人提点,略做了些收敛,可眼底的厌恶到底瞒不过阅人无数的白老夫人。

靳相君心里可是真真打了一番好算盘。

可谁料,这算盘并没有打响。

这会,靳相君心里难得有些不甘,但面上还得冲着站如青松,仪态极好的黎青珊言笑晏晏地行揖礼,以表对赞者的感谢。

这让靳相君,好不难受。

因为,直至整个及笄礼走到尾声,身为“赞者”的黎青珊的任务全部完成后,也没能让靳相君挑出一点错处,礼仪规范的宛如寻常世家小姐,让靳相君恍惚怀疑,莫非黎青珊也同她一般?

错处挑不出不说,重点是黎青珊的眼神。

以前黎青珊看她总是带着鄙夷和厌恶,藏都藏不住,而现在,她看她的眼神,却平淡无波,虽没有任何喜悦,但也没有任何厌恶的情绪。

仿佛她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个物件。

关键……

靳相君下意识心头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