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抬眼看了他一眼，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们圣者行……胆子可真大。”

那名神使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了。

“听说你们圣者行在灵界，一直以‘本尊在灵界的使者’自称？本尊可不记得我承认过这件事。”

裴明嗓音微冷：“你们一直自称本尊的使者……未免过于可笑了，曾经那人倚重你们，但我却并不是他。”

裴明说的“他”，算是裴明的“前世”，也就是那个因为偏爱灵界而被剥脱神格的神明。

那个神明是极为倚重圣者行，那时候，圣者行与神使，这二者是等同的。于是圣者行号称是神明在灵界的使者，能够传召神明的旨意。

也是因为他，才给圣者行带来了如此超然的地位和如此深厚的底蕴。

那个神明轮回为裴明，裴明成神后，圣者行和神使便不再等同了。神使是神使，圣者行是圣者行，但是圣者行却像是没意识到这件事，反而还是在用神明在灵界的使者自称。

并且，也正是因此，圣者行吸引了很多qiáng者加入圣者行。

从前裴明觉得这些并无所谓，反正他成神后，对什么事都不太上心了。圣者行不管怎么行事，反正都是效忠他。

但是自从他在那小子的世界中，见到了那般疯狂、为了“神明回归”不惜勾结魔界的圣者行后，他便察觉不对了。

圣者行跟他，并非是直属的上下级关系，而是圣者行自己一头热，所以他们做很多事情，是不需要经过自己这个神明同意的。

这里面不可控因素太大了。

再说，那个世界的圣者行，因为天道的误导，就敢勾结魔界，甚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伤害了真正的神……裴明最近跟天道已经隐隐有闹掰了的趋势，那么问题来了，圣者行效忠的是天道，还是他？

从前裴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未对天道产生过戒备，但是如今……他却越发越察觉到天道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