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边。”莫飞拉着安格尔的手，让他稍微走快些。安格尔一直走得很慢，边往巷子的两边张望着，不知道在打量什么。

“安格尔？”莫飞以为他不舒服，回头看他，“你要是觉得累，我们先回去？”

安格尔只是轻轻地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认真用耳朵听一听。

莫飞侧耳倾听感受着四周穿过巷子的风。莫名的，安静的黑夜之中，他竟然听到了一些类似呼吸的声音，就像是人睡觉时候的气息。感觉就好像走进一间集体宿舍，大家都睡着了，呼吸声很平静，很安详。

“怎么会这样？”莫飞觉得纳闷。

“是气流的问题，风穿过两座高层建筑而造成的回响。”安格尔边走边说，“人对居住的地方都很挑剔的，一般人都会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其实你觉不觉的流làng汉的选择余地更大？”

莫飞听了安格尔的话，倒是觉得有趣，“安格尔，你这种说法仔细想想倒是很有道理。有家可归的人选择住处都有局限性，比方说jiāo通方便、离上班的地方近、或者离家人近。可无家可归的流làng汉，天大地大到处都是他可以选择的家。他想看日出就在东边的桥dong下住着，想看日落就住西边的桥dong下。”

“嗯！”安格尔笑了起来，“莫飞，这个说法很làng漫，想看日出就住东边的桥下，想看日落就住西边的桥下。”

“我以前也gān过这种事。”莫飞问他，“你是不是觉得，那个流làng汉就是喜欢这种环境，才会住下来？”

安格尔点头，“那边是学校，白天会有上下课的铃声，中午吃饭的时候更热闹，你看巷子两边的地上有好多竹签，这里白天可能还有卖烧烤之类的东西。”

“嗯。”莫飞觉得应该是，“白天很热闹，晚上又会有气流弄出宿舍的声音，生活在这里也就像是生活在学校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