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签的正面写着:“几年空座莫人招,今日新花上嫩条,千里有缘千里会,他乡异域也相交”
背面则写:“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简桥:“……”
“老总说黄色签不太积极向上,所以统一改成了绿色签。”靳修跟他一块低头去看,“不过我看签文不错,说咱俩正合适,你觉得呢?”
简桥失笑:“他乡异域也相交……是说在游戏里吗?”
“不止是游戏。”靳修却道,“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简桥愣住,惊诧地抬头看去。
“你好,我是梁宽。”靳修看着他,眉眼含笑:“在很多年前的省大,我曾见过你一面。”
那时候他才结束了讲座,整个人疲惫至极,却又不知道往何去处。于是一个人戴了顶帽子,将帽檐压得极低,沿着教学楼的楼梯上上下下。那个扒着窗户哭的男孩,就是这样毫无征兆地撞进了他的眼。
他至今也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心情,或许是对方眼里不断蓄满的泪水过于生动,或许是对方无声的哭法让人心疼,也或许是对方的眼神,不停擦泪的手背,甚至是踮着脚尖巴望着的姿态,跟某个瞬间的自己重合……
梁宽说不清楚,只是默默退后,在一旁等着。
男孩哭了十几分钟。梁宽便在一旁看了十几分钟,他没有过去安慰,甚至没递上一张纸巾。
等到男孩红着眼睛从那间阶梯教室离开,他才往阶梯教室的门口看了一眼,确认这是自己刚刚做讲座的地方。
后来的某些时候,他也后悔过。"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安慰一下别人。他甚至不清楚,当时的自己是拘谨还是冷漠。
这种懊悔偶尔会转变成牵挂,他想知道那个男生现在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