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言想,原来他近万年来的修养,在爱一个人时,与心动期的毛头小子也没什么不同。
“她不能在此久留。”少言广袖下的手指微微一动,想去牵起谁的手,“神魂离体太久终究不妥,我应该尽快送他回去。”
“此乃吾之责,亦是应为之。”
“然而……”
为什么只要想起此事,他就隐隐感到焦躁?只想将分离到来的时间拖得更久?
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他从未有过这种只要一人在身边便觉得心满意足,却又因未来的分别而焦虑不安的感受。
仿佛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偷来的。
时千看着已经有些沉不住气息的少言,不由得微微哑然。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时千轻轻摁住了少言的肩膀,淡声道,“有朝一日能看见你这般模样,我心甚慰,但是,少言——”
“别bī她,也别吓着她,她温柔又心软,你不能让她总是为你妥协。你年纪终究比她大,是你该包容她才对。”
时千没有多言,因为他知道,少言终究是少言,他终究会想通的。
拿得起,放得下,方才是大丈夫之所为。
少言沉默良久,最终却是伸手将昏睡的少女抱起,淡漠地道:“我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