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摆好茶案,请元机入席后,就从场务的手里接过了茶盘和自己带来的茶盒,开始煮水温盏。
王导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忽而心念一动,上前推开了摄影师,自己抱着摄像机,将镜头对准了易尘。
镜头之下的易尘用镊子夹出了一小块茶饼,将之放在火炉上烤炙,不一会儿,那一小块茶饼就散发出醇和的清香来。
众人对此有些摸不着头脑,王导却立刻将易尘的一举一动都录制了下来。
烤炙、研磨、煮水、调制、点茶、点汤、击拂……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在煮茶人刻意的炫技下,录制下来的一举一动都美如画。
“是古法的斗茶?”有稍微知道一些门道的,看着咬盏的茶杯,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斗茶是茶道的一种,却属于茶艺,意趣在于观赏而非品尝,加之过程繁琐难学,如今知晓的人也少。
一场炫技般的茶艺表演,虽有人和,却有失茶道该有的平常心,可不等元机皱眉,那一身道袍的女子便双手奉上了茶盏,轻笑:
“先生,弟子这茶如何?”
简单八个字,便将先前堪称迫切的表演归咎于学有所成之后急于向师长炫耀的得意,虽是轻狂,却也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元机定定地看着面前似有调皮之色的少女,忽而就想像yīn朔那般揉揉她的脑袋。
虽然不知晓“可爱”的具体定义,但元机始终觉得,面前的孩子有些过分地可爱了。
明明知晓以他们对她的在乎和宠溺,她完全可以像一个任性的孩子一般央求他们妥协,但是她却选择用自己的方法来求得两全之道。
以他们的心境,这世上哪有什么拿得起放不下的东西?但在这孩子眼里看来,却是他们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