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回家注意安全啊孩子!”

姜虞追出去时,萧夜已经走出一段路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与他肩并肩走着,两人都没有说话。

就这样一直走到了公路边,萧夜仍旧一言不发,伸手替她招车。

两分钟后,一辆空车在路边停下,上车前,姜虞看了眼萧夜,想说点什么。但他远远的离着她半米站着,将双手插在裤兜里,薄唇紧抿着,目眺前方,面色疏淡,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姜虞便将那些连自己也不知道合不合适说的话压了下去,微微点点头,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刚要吩咐司机去她家的地址,驾驶座窗口伸进一只手,递了张足够付车费的散钞给师傅。

姜虞从车窗玻璃半摇下的缝隙看他,说了声‘谢谢’,然后对师傅道:“师傅,麻烦送我去北斗路。”

汽车启动,驶离平房区,穿过沿江桥时,姜虞心情复杂地回头望了一眼——

不知何时,萧夜站到了桥头上,似乎也在望着她所坐出租车的方向,隔着越来越远的距离,姜虞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奇异的是,她能感受到,这一刻,那个站在桥头上迎风而立的少年的萧索和寞落。

视线里的人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姜虞转过头,怀里抱着那一袋咸鸭蛋,忽然便清醒的意识到,这个萧夜不是两千年前个齐高宗萧夜。

他们有一模一样的名字和长相,甚至连眉梢那颗桃花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但他们是两个人,两个人生。

皇帝萧夜虽然十六岁尚未亲政,朝政被她爹和一gān大臣把控着,形同傀儡,但他至少锦衣玉食奴仆成群,从不会为一日三餐忧愁。

而这个萧夜,他家境贫寒,身世凄苦,奶奶病重,全家的压力和重担都在他一个人身上。

她不该把对皇帝萧夜的怨恨转移到他身上的。

姜虞极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