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妈没给对方逃跑的时间,点上了煤油灯,抄起门口的大扫帚就冲了出来:“小兔崽子们,竟然敢偷我们家的鹅!”孙大伯和张茉莉堵在门口,把知青们抓个正着,本来外面有个把风的知青,也被张茉莉揪到了院子里。

知青们这几次下手都顺风顺水,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其中一个人手里还抓着鹅呢,鹅的翅膀不停的扑腾,闻声而来的邻居们也凑到了近前,知青们愣在了当场,垂头丧气的不吱声。

有人去通知了大队的人。

张茉莉、孙家两口还有几个知青都被请到了大队问话,张茉莉把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几个知青开始不说话,后来那个抓着鹅的男知青猛然抬起头:“张茉莉同志,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没错,我们这次是偷了鹅,可以前偷jī的事,我们不认!”

其他几个人也反应过来,一齐说道:“没错!我们不认!”他们不傻,一项罪名和数罪并罚是不一样的,既然以前偷jī的事没有被抓到把柄,那咬死不认,大队的人也没有办法,再者说了,他们只是来这里劳动的,按理说,知青的事要归知青办处理,大队无权问责。

大队队长蒋明富被人从热乎乎的被窝里喊了出来,他打了个哈欠:“我也听明白了,刚才就算是偷鹅未遂,偷jī的事,张茉莉同志说的斩钉截铁,你们真的没做过?要不我让人去你们住的地方搜一搜,如果吃了jī,总是得有点痕迹的。”

听到这里,知青们有点心慌,穿着黑褂子的短发女知青挺直了腰杆:“搜就搜,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不怕搜,吃完jī肉清理的工作是她做的,她保证没有露出破绽,该消灭的证据全消灭了。

蒋明富挥挥手,让两个gān事去了知青宿舍查,知青偷鹅的事可太棘手了,管吧,名不正言不顺,不管吧,又说不过去,偷窃的歪风一定要制止!

张茉莉心里打起了鼓,捉贼要拿赃,这次虽然抓到了现行,但知青咬死不承认以前偷jī的事,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看着几个得意洋洋的知青,张茉莉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刚才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这次抓到了偷jī贼,就算是知青们没钱,想必知青办也会有所赔偿的,这样也不枉费她的一番折腾,好好的母jī被偷,一点说法讨不回来,她真是不甘心。

正当张茉莉心灰意冷的时候,从知青宿舍回来的gān事却有了收获:“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jī毛毽子和一大堆jī毛。”

“怎么可能?”短发女知青失声道,说完她恨恨的望着几个同伴,一位麻花辫的女知青心虚的低下了头。本来这些东西都是要扔掉的,但她没舍得,jī毛冬天缝在衣服里很保暖,她们冬天的棉袄薄,扛不住大风,她本来打算有时间把jī毛收拾gān净缝进棉衣里,还有那个jī毛毽子,也是她做的。

张茉莉过去看了一眼,她指着一袋子的jī毛说道:“没错,我们家的母jī就是三花的。”

蒋明富轻咳一声:“谁家的母jī不是三花的……”

张茉莉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家的jī分完之后,我怕和大嫂他们的混了,为了方便辨认,我给两只jī的jī毛上都上了红色的颜料,你们翻翻,jī毛上有没有带着红颜料的。”

年轻gān事拿着小棍翻了几下,果然看到了带着红颜料的jī毛。

知青们没什么狡辩的,只好原原本本讲述了偷jī的经过,蒋明富听完严肃的说道:“把所有知青都喊来吧,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到了这个时候,知青才真正害怕,有女知青哭着说:“不会处分我们吧?我还想以后回城呢,呜呜呜……”

韩惠几个人都被喊了过来,知青们站成了一排,蒋明富开始训话,张茉莉分辨道:“队长,我那会儿听到了,韩惠和吴辉同志没有参与,还劝说其他知青不要偷窃。”

韩惠诧异的看了张茉莉一眼,露出了感激的眼神,随后又低下了头。

关于知青们偷jī的事,虽然蒋明富是队长,也没有处置的权利,等天亮了,他要上报到知青办去,让知青办来管,审完了此事天已经微微亮,张茉莉跟在蒋明富后面,问道:“蒋叔,那我丢的那只jī……”

蒋明富哈哈大笑:“你这孩子啊,一根筋到底,你放心吧,知青办会给你公道的。”

听到了这句话,张茉莉悬着的心才算彻底放下,这一晚上,总算没白忙活。

直到张茉莉回家,江家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柴凤芹一个劲的后怕:“你胆子也太大了,一个人去捉贼,真有这想法,好歹喊上老大老二啊。”

张茉莉挠挠头,她也就是一时冲动,还真没想那么多,好在她运气不错,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