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芹方才落后了一步,眼见三嫂已经把话说了,她也就不着急慢慢来了。结果就这么一磨叽,先是二嫂炸锅了,随后大嫂就扶着腰回来了。等她走到近前,就听到了大嫂那句“五弊三缺”。
这个她上辈子还真有听说过,所谓的五弊三缺,五弊指的是鳏寡孤独残,三缺指的是缺钱缺命缺权。貌似是指窥探天机之人必然会遭到一定的惩罚,不过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也不清楚。
“你咋知道刘神仙到底是个啥情况?”宁氏显然也是听说过这种说法的,当下忍不住跳起来怼她。结果,才说了一句话,她就被朱母镇压了。
“闲得慌?做了一天的买卖还不嫌累?gān你的活儿去,吵什么吵。”朱母一通吼,宁氏抖三抖。及至宁氏缩着脑袋去收拾摆摊儿的家伙,朱母才扭头狠狠的瞪了温氏一眼,“当娘的就该有个娘的样子,你这还不是第一个的,我还以为你知道怎么做。咋的?挺着个大肚子跑出去跟人吵架?你可真能耐啊!”
温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低了头认了错。
这场莫名的口角,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多会儿,家里其他人都陆续归了家,围坐在饭桌旁吃起了晚饭。
比起处理儿媳们之间的小口角,朱母更关心的今年的收成如何。眼下,离秋收已经不久了,他们家因为粪肥多且好,今年庄稼的长势比去年更好一些,甚至还比别人家要早熟一些,到时候应该会提前收割。
就算如今老朱家因为摆小食摊儿的缘故,家里的进项不少,朱母手里更是捏了不少钱。可甭管怎么说,眼下地里的出产才是重中之重。况且,秋收这段时日里,本来也没有集市,连带镇上的人都会比平常少上许多。既然秋收跟摆摊并无冲突,朱母就更在乎这个了。
问明白了家里的庄稼确实会比别家早熟一些,哪怕只有几天,那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儿了。
朱母道:“确定了?那我明个儿就去找大嫂他们,让他们先帮咱们一起收割,到时候咱们家收割完了,再帮他们去。我估计到时候人还是不够,还得找找其他几房……二郎媳妇,咱们的小摊儿从明个儿起就不摆了,回头你和五郎媳妇在家里做饭,都是找亲朋好友帮忙的,饭菜整治的好一点。”
宁氏朗声答应了,这要是做别的,她估计够呛,可论做饭,在场的没人能跟她比。哪怕表妹牛氏,那水平最多也就是比普通乡下妇人略qiáng一些,跟她咋比呢?
见其他人都没意见,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不过,甭管是chun耕还是秋收,跟王香芹的关系都不大。事实上,跟温氏也没太大关系,她如今差不多就是家里第二个王香芹,一门心思扑在ji舍那头,时不时的给自己加个餐,反正就算朱母早先说了一半出产归公中,可只要没一天到晚的盯着,几百只下蛋ji,少几个ji蛋谁知道呢?不过,她原先每天都会卖给宁氏好几只ji,眼下小食摊儿收了,她又少了一笔进项,偏ji群还在不间断的扩充,想来还得找另外的买家。
只这般,温氏一面照料ji舍,一面寻思着再另外找买家,最好能偷偷卖掉一些,不分给家里才叫好。
而在另一边,王香芹目送温氏离开家往ji舍那头去,顿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如今,王香芹的猪舍里,几乎各个年龄段的猪都有一些,自然也就少不了比较特殊的三月龄猪了。为什么要说这个年龄段的猪特殊呢?原因很简单,就因为它们爱听忐忑……
去年那次惨烈的一幕还时常在王香芹的脑海里回放,她是真的不敢再吓唬温氏了。这去年,温氏因为被她的歌声吓到,狠狠的摔了一跤,人是没事儿,蛋却碎了。可今年,温氏顶着七八个月的大肚子,万一再被吓到,那就太造孽了。
王香芹宁可让猪们稍稍饿一会儿,也一定要亲眼看着温氏离开家后,才进入猪舍给猪们唱山歌。每到这个时候,她就特别庆幸朱母同意了温氏扩充ji舍的请求,自打新的ji舍建成后,温氏是见天的往那天跑,基本上每天都是咽下早饭就离开,一直到快吃午饭了才回来,吃过午饭又会离开,再度看到她基本上就是傍晚日落之前了。
因为没养过ji,王香芹并不清楚ji舍那头究竟有多少活儿,还道是温氏终于靠谱了一回,知道要一天三次的打扫ji舍了。又想着马上就要三伏天了,只怕一天三次的打扫都不一定没事,她决定今晚再同朱母谈谈,宁可放缓发展速度,也千万要悠着点儿。
王香芹唱忐忑已经很熟练了,几乎都可以称之为本能了。因此,她边唱着边在心里琢磨事儿,手上的动作还不停,自然表情也得跟着到位,得亏她每天早上唱忐忑前都会小心翼翼的将门锁好,要不然还真担心吓到别人。
五弊三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