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觉得,这毛病没啥大不了的,又不痛不痒的。再说了,等猪毛将来考上了秀才,到时候往镇上一搬,甚至直接去县城那头,想看着ji还难呢。
“我说,咱们家老朱家还是有脑子灵光的读书人……”温氏也不敢当面怼人,寻思了一下话头,刚准备教育一下说话不谨慎的宁氏,哪知就这么片刻工夫,宁氏和王香芹都走了,只留下朱母一人从屋里抱出了冬天的大棉被,趁天气不错好生去去霉味。
见温氏傻不愣登的站在院坝上,朱母狐疑的瞥了她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在了她怀里的孩子上:“孩子还小呢,早晚凉飕飕的,你抱她出来gān啥?对了,记得回头让大郎多置办些炭,小孩子受不得冻。”生怕温氏舍不得花钱,朱母还额外提点她,“分家得了那许多钱呢,你不舍得借给你娘家弟弟我就不说你了,可别连在亲骨肉身上花钱都不乐意。虽说是个姑娘家,到底也是自家娃儿。”
温氏脸颊涨得通红,依稀想起当初猪毛和灶台刚出生的那一年,朱母也是额外省出钱来置办了好些木炭。乡下地头小儿夭折率太高了,多半不是因为吃的不够好,就是冬日里受了冻。尤其是刚出生头一年的冬天,对小婴儿来说太关键了。
“嗯。”温氏没再说什么,抱着女儿匆匆的走了。
朱母一直到将家里的三chuáng被褥都晒好后,寻思了一下,又去了三房院子里,同样也叮嘱田氏多置办些取暖的东西。三房虽说没孩子,可田氏怀着身子,万一挨了冻着了凉,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横竖田氏手里捏着钱,没必要那么扣扣索索的。
田氏原先还真就没想到这一茬,她娘家穷,出嫁前每年冬天都是硬捱过来的。柴禾什么的倒是不缺,可那玩意儿又不能烧一晚上,况且她娘家老屋也仅仅是勉qiáng不漏风,棉衣棉被也比别家要薄很多,甚至她有个妹妹,就是小时候没能捱过来病死的。
谢过了婆婆,田氏回头就叮嘱三郎,让他多置办一些过冬的东西,哪怕备着不用也总比要用了没有qiáng。好在,当初分家时,三房要的钱虽然少,不过她手里本来就有一笔做绣活得来的私房钱,买一车炭是绝对没问题的。
“四弟妹说晚间就来还牛车,你明个儿一早就去镇上买炭,顺便将年货也一并买了。这是咱们家分家的头一年,一定得好好过。还有,记得帮爹娘也买一些来,要是一车拉不过,你后天再去一趟。”
田氏琢磨着,回头还得跟妯娌们商量一下今年的孝敬,以前因为是一家子的缘故,自然不讲究这些。可眼下,家都分了,虽说当初说好了每年要给多少米粮,可年前的孝敬也不能少,毕竟他们每一房分得的钱都不是小数目。
三郎不管这些,凡是媳妇说的,他一并都答应下来。又因为自家的屋子是刚盖的,倒是少了修缮这一步骤,他只找了五郎,一起上山砍柴去。
巧合的是,宁氏也在跟王香芹说孝敬钱这个事儿。
早先分家那会儿,商量好了是比着给老太太的钱给的。又因为老太太生养了八个儿子,朱父朱母只六个儿子,所以商量的是略多给一些。可宁氏自个儿就觉得不太对,别的就不说了,这要是跟她原先想的那样,由大房来赡养公婆,那自然是依着分家那会儿商量好的给。可问题是,眼下她的财神奶奶可是跟朱父朱母一起过的,咋可能还依着原先的来??
“四弟妹,这原先说好的孝敬钱,我肯定会给,可那也太少了!我就寻思着,要么多给一些钱,要么我多买些年货?你帮我拿个主意呗。”
王香芹哪里有主意?可宁氏眼巴巴的望着她,她想了想后,索性道:“不然二嫂你回头抽空来帮我们做饭菜?你看啊,这打年糕、蒸豆包、炸丸子、熏腊肉……我哪会做那些啊?原先在娘家时,这些活儿不是我娘做的,就是我嫂子gān的,再说我娘家最多也就准备个一两样。反正我是不会的,对了,回头还要杀年猪熬猪油,你家没猪,回头拿几斤走。”
“我给孝敬还来不及,还拿你的猪肉?”宁氏咂舌,不过她也觉得帮着gān活是个好主意,当下拍着胸口保证,说到时候一定空出时间来帮忙。
宁氏的烧烤摊儿已经摆了好几个月了,最初她只要是天晴就跑出去摆摊,生意也相当得不错。不过嘛,就算烧烤这玩意儿不容易腻味,也得考虑一下寻常老百姓的荷包。到后来,宁氏就不天天往外跑了,她除了赶集外,一个月也就去三趟镇上。还真别说,甭管哪个年代,饥饿营销都能获得成功,如今宁氏都在盘算,要不要年后索性赶驴上县城去。要知道,县城那头,正月里可是有花灯节的,从初一一直到十八才停歇,就是每天来回不太方便,因此她还没做出决定来。
温氏觉得,这毛病没啥大不了的,又不痛不痒的。再说了,等猪毛将来考上了秀才,到时候往镇上一搬,甚至直接去县城那头,想看着ji还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