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语的打发走了牛氏, 宁氏兴冲冲的往老屋跑,得知是王香芹希望她能帮着做道菜后,二话不说撸起袖子洗净了手就上了灶。
王香芹先提了昨个儿四郎和六郎去镇上那事儿,说到时候可能需要宁氏帮忙做个菜。当然,假如县令大人另有安排的话,那就算了,她只是希望尽可能的做到最好,毕竟是她亲手养出来的猪,适合做什么菜她心里还是很有数的。
宁氏其实不是很理解这个逻辑,好在她有个优点,甭管财神奶奶说啥听着就是了,还费什么劲儿去想呢?当下,她只依着王香芹的指示,高高兴兴的做起了新菜。
因为材料俱全,就连肉块都是王香芹提前洗净切好的,至于其他的配料也都是整整齐齐的盛在小碟子里,依序排好的。等于说,统共也就只剩下锅这一步骤了,当然火候也很重要,不过这些都难不倒宁氏。
“咋还要加酒呢?我做菜还从没加过酒呢。别说,这闻着味儿还真不赖。”宁氏做完了最后一道工序,拍了拍手,又将剩余的大半壶酒搁到了灶台旁边的架子上,顺手将台面都清gān净了,又问还有什么事儿,没有的话她就回家去了。
王香芹咋gān得出来使唤完人就让人离开的事儿?当下,她高声唤了六郎,让六郎去将二郎和灶台唤过来,晚饭就在家吃了。
其实,她准备的肉挺多的,自家用的灶台全都是大灶大锅,刚才倒不是满满一锅,不过半锅的肉也不少了,别说添二房一家三口,就是将其他几房叫过来也无妨。只是这么一来,要是叫了三房五房,那大房叫不叫?再说了,三房的田氏还怀着身孕呢,眼下天色虽然还挺亮堂的,等吃完饭天肯定黑了,大冬天的,还是别折腾了。
宁氏别的地方不成,这种事情上倒是人jg一枚,她很快就想明白了这里的症结,当下笑着道了谢,也没提其他,只是等灶台过来时,耳提面命的说了好一会儿,气得胖娃子嗷嗷叫。
不过,等东坡肉出锅时,灶台就不叫唤了,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娘手里的饭盆,从院坝到堂屋,再到饭桌上,灶台演绎了现场版的呆若木ji。
也是宁氏能耐,她嫌弃碗碟不实用,直接拿了平日里盛稀饭的饭盆,里头密密麻麻的码了十余块东坡肉。当然,宁氏本人并不清楚这道菜叫什么,王香芹也没特地提起,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香味太诱人了。
“你给我等着,你爷奶先吃,懂不懂!”宁氏眼瞅着灶台伸长了脑袋就要凑过来,嫌弃的瞪了他一眼,将饭盆放在了饭桌中间,又问王香芹吃这个有啥讲究没?
“这能有啥讲究?吃呗。”王香芹毕竟不是真正的厨子,上辈子会做的也都是一些家常菜,味道不好也不坏,就普普通通的那种,没啥吃头,唯独除了这道菜。这也是因为她养出来的猪,除了做火腿肉、熏肉味道极佳外,也特别适合做焖肉。而焖肉里面,东坡肉是当之无愧的肉状元。多做几次后,加上有辅助工具,做这道菜并不难。
当然,被偷师也容易。
这点宁氏也想到了,她本来是盘算着还能给小食摊儿添道菜,毕竟这焖肉看着就叫人口齿生津,格外得有食欲,可仔细一琢磨,她觉得工序太少了,只要稍微有些厨艺底子的人,就算不能复制个百分百,好好琢磨一番,会个七八成总没问题的。
想到这里,宁氏就熄了这个念头,准备好好品尝美味。
另一边,朱父和几个儿子本来是眼睛盯着酒壶看的,王香芹提前买了一壶酒,还是品质比较好的那种,份量倒是不多,差不多够每人喝个几盅的,这是朱母提前叮嘱的,生怕喝多了误事。不过很显然,朱母想太多了,等东坡肉一上桌,父子几个眼里还哪里有酒?要知道,王香芹是临时起意的,根本就没时间去寻摸好酒。就乡下地头,再好的酒又能好到哪里去?比起不知道吃过多少回的酒,他们明显对东坡肉更感兴趣。
东坡肉吧,是属于典型浓油酱赤的大肉菜,减肥人士的天敌。幸好,这年头可没这种说法,像这样实实在在的大肉菜,绝对是极受欢迎的。
一筷子下去,轻轻松松就能挟掉一块肉,最上层是肥肉,却是肥而不腻,中间层是五花肉,软而不烂,底下又是瘦肉,一丝丝的能被轻易的挟走……
王香芹本人倒还算镇定,她品尝过各种不同做法的东坡肉,浙菜、川菜、鄂菜里头都有这道菜,做法是大同小异,不过差距还是有的。只是,她最爱的还是自家养猪场出来的猪,顶好还是上午杀猪,中午就做东坡肉吃,那滋味可真就别提有多美妙了。
“你把驴车送回家去,我去瞅瞅四弟妹有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