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喽?
还有我想挑粪,不想陪背。
很显然,六郎的意见没人当回事儿,更别提他也就只敢在心里嘀咕两句了。几人匆匆吃了gān饼子,又喝了稀粥,很快就各自歇下了。毕竟,今个儿白日里发生的事情,身子骨倒不算疲乏,心里却是累到不行。
……
另一边,猪毛回到了离朱家老屋不远处的自家,进门时还听到了他妹妹的哭声,犹豫了一下后,到底还是进了堂屋,老老实实的说自己忘了要捎带的话。
猪毛还记得他奶的叮嘱,因此完全没提他四叔那一桶冷水兜头浇的事情,尽管他并不明白为啥要隐瞒这个事儿,猜测可能是他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四叔……傻?
殊不知,听到猪毛的话,朱大郎和温氏才叫一个一言难尽。
“你忘了我刚才要你捎带的话?”大郎愣了愣神,随后才摆摆手,“算了算了,明个儿我自己去吧,你赶紧吃饭,吃完了就去睡觉。”
正好饭菜刚上桌,温氏懒得折腾那些有的没的,因此晚饭是极为简单的红薯粥配咸萝卜gān。她也不闲着,猪毛吃饭的时候,她还得给小女儿喂吃的,边喂着边同大郎说话:“真没想到啊,闹了半天,居然全是四郎搞的鬼。我原先还以为是她王香芹白眼láng呢,没曾想竟然是被骗了的。”
“外人乱说一气,你也跟着瞎起哄?”大郎黑着脸瞪了温氏一眼,低头闷声吃饭。
“这咋能是乱说的呢?真要是乱说的,那为啥四郎都不解释呢?好好,四郎嘴笨不知道该咋解释,那为啥她王香芹也不说呢?要我看,就是大家伙儿猜得那样,他俩早就好上了!王香芹那人吧,白瞎了一副聪明样儿,你看二弟妹,不也三言两语的就哄了她团团转?四郎能骗她,也不稀罕吧?”
温氏喂女儿喝了点儿粥,见孩子又不肯吃饭了,随手放到了一旁的摇篮里,自己吃了起来:“还真别说,闹了这一出,村里那些有闺女的人家可得愁上了。咱们家也得上点儿心,眼下闺女是还小,可她总是要长大的。回头你也帮我盯着点儿,记得千万别让她跟王香芹太亲近了。”
大郎再度愣住了:“你原先可不是这么说的,去年还跟我说,要她多跟四弟妹处处,好叫她多学点儿本事,以后咋咋的。”
“那我不是没想到这茬吗?你想啊,跟王香芹兴许是能学到本事,可要是她将来全带到夫家去了,娘家一丁点儿好处都捞不到,那我图啥?本事越大越气人啊!”
要怎么说歪理也是理呢?温氏每次都能从不同的角度寻到独特的道理,哪怕她确实角度清奇,不过这话听得似乎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道理的。
就在大郎寻思这话时,温氏又道:“可不能叫咱闺女跟王香芹接触,不过嘛,猪毛倒是可以跟他四叔多处处。你想啊,四郎看着是憨厚了点儿,可他要是没点儿本事,能把王香芹骗到手?我就不求别的了,只要猪毛能学到四郎五成本事,将来就不用犯愁他娶媳妇的事儿了。”
“你这也……”
“咋了?当侄儿的跟叔叔多亲近亲近也有错了?”温氏眼睛一瞪,大郎就算心里有其他想法,也咽了回去。主要吧,侄儿跟叔叔亲近这句话也没啥问题,为了这事儿再吵架划不来。
见摆平了朱大郎,温氏转而向正在埋头喝粥的猪毛叮嘱道:“猪毛你记着了?往后有空多往你四叔跟前凑凑,让他多教你点儿本事!”
猪毛迷茫的抬起头来,嘴角还沾了点儿稠粥的痕迹:“四叔?”
“对,就是你四叔,横竖村学还没开学,你明个儿没事就去老屋那边,午饭就在那儿吃吧。我可瞧见好几回了,灶台午饭晚饭都在老屋吃的!”
“那不是二郎在帮爹娘gān活吗?”
“灶台能吃,我们猪毛就不能吃了?大不了你也去帮爹娘gān活啊,反正眼下家里也没啥活儿要gān。”
朱大郎还能说什么呢?他再度催促猪毛吃完赶紧睡觉去。猪毛其实还没吃饱,不过到底听话的离了堂屋。等猪毛离开了,大郎才犯愁的摇了摇头:“这孩子是不是真的变笨了?”
“杨先生说是不如早先灵光了。”温氏闷闷的吃着饭,冷不丁的闺女就哭开了,她不耐烦的抱过孩子,又喂了几口,“早知道是个闺女,我当初就不该生她。怀她生她我吃了多少苦头?眼下就因为她,我啥事儿都做不了!我就盼着她长大后别是个白眼láng,不然还不如给她丢粪坑里呢!”
大郎没接这话,温氏喂完了闺女继续吃饭,随后她又道:“回头你问问娘,六郎的亲事到底咋说的,真要是不成了,还说我娘家的妹子。”
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