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娘肯定要分神先办六郎那事儿。”宁氏想了想,又提了个想法,“实在不行,咱们直接找大伯娘去呗,她在族里说得上话,为人妥帖办事靠谱,大不了回头赚了钱给她贴份礼。”
王香芹也不想再这么耽搁下去,主要是她这边是急缺人手。再一个,有部分大肥猪其实已经到了出栏时候,再这么养下去,除了làng费猪食外,没有任何作用。毕竟,就算是经过了系统改良优秀猪种,那也是有进化方向,像石门黑猪,主要进化是口感,其次才是份量。说白了,份量这边是有上限,再接着养,即便饲料再好那也不可能再增肥了。
也因此,对于宁氏这个想法,王香芹深表同意。
见状,宁氏索性让她赶紧着点儿,晚上就同朱母提一嘴,最迟明个儿一早就可以去寻大伯娘了。王香芹只点头称好,眼见宁氏要走,她又道:“二嫂,其实我这边猪数量不算少了,实在不行,你倒是可以卖半天,只做上午买卖,买不到明个儿赶早。”
限量促销啊,王香芹就算再不懂营销,毕竟上辈子见得多了听得多了,好歹也能说上几句。
宁氏原先是想着,可以隔三差五开门做生意,比如逢五逢十这样。不过,这么做坏处也是显而易见,没办法固定营业时间,势必会造成顾客流失。即便她有信心自己做焖肉能留得住老顾客,可既然是开门做生意,肯定是想做好做大,谁会跟钱过不去?倒是做上午买卖挺不错,而且下午也不一定就不做买卖了,完全可以上午卖焖肉,下午卖烧烤、鲷鱼烧之类,要是有了个铺子,回头还能卖些汤水,左右都是赚。
想到这里,她只连连点头,又催王香芹赶紧确定人手事儿,实在要是忙不过来,她娘家那边亲戚多,而且亲戚们之间关系也好,有她作保准错不了。
这话,王香芹自是听进去了。当天晚上,她就同朱母说了这个事儿,只道自己去寻大伯娘,又说宁氏娘家可以帮忙。
让王香芹自寻大伯娘这事儿吧,朱母倒是没什么意见,她很了解她长嫂,办事一贯公正,从不会仗着长辈身份压晚辈。唯一让她不太能接受是……
“宁氏说可以找她娘家人?”朱母眼神古怪看了看王香芹,“可你想过没有,你要是真这么gān了,会发生啥事儿?”
“啥事儿啊?”
“你自己也有娘家人,而且就在本村,结果不去找自己娘家人帮忙,却寻了你二嫂娘家人……你这是嫌自己名声还不够坏?”
王香芹被噎了一下,不过她到底是没有心理包袱,又或者说她老早就决定破罐子破摔了,倒也没太在意,只摆了摆手:“横竖已经闹成这样了,就算我请了他们帮忙,难道他们会夸我句好?得不到一句好倒是无所谓,怕只怕我这边低下头请了他们来,却落得个请神容易送神难 30340下场。到时候,他们要是认为拿捏住了我,压着我替我拿主意,那我咋办?算了吧,起码宁家人听二嫂话,回头真要是犯了错,请二嫂出面就成了。”
朱母也是真佩服这个儿媳,当真是轻飘飘说出这番话,完全没把娘家人当回事儿。
也不单是朱母,在场其他人也是神情古怪。只不过,朱父和朱六郎看却不是王香芹,而是朱四郎。
这得私底下给王香芹下了什么蛊,才能叫她彻底不管娘家?这已经不是心向不向问题了,而是心里压根就没娘家人吧?
朱四郎感受到了他爹和他弟目光,也看懂了这俩人意思,只是他……哑巴吃huáng连,有苦说不出。那还能咋样呢?低头扒饭吧。
……
另一边,二郎和宁氏也在吃饭,同时宁氏也将今个儿发生事情告诉了二郎。她倒是没提波崽那事儿,只说了六郎,又叮嘱二郎有空多替老屋那边做些活儿,也好让朱母腾出空来去张罗六郎亲事。
结果二郎想到别地方去了。
“你说六郎万一真砸手里了,那咱们灶台咋办呢?他也老大不小了,咱俩又只得这么个儿子,不得早点儿为他打算打算?”
宁氏差点儿没叫这话给噎死,多喝了几口汤压下去后,这才开口喷他:“我手里单单是现银就有差不多两千两了。刘神仙还说这点儿钱那就是毛毛雨,回头我还能发大财!灶台娶媳妇起码也是七八年以后事情了,到时候就算往少了算,那我不得有几万两银子?我他妈都有好几万两银子了,又只得灶台一个崽,还怕他娶不到媳妇?娶不到也能买啊!一千两银子都能买到天仙了!!”
其实压根就不用一千两银子那么夸张,像乡下地头,多半人家给聘礼都是三五两银子,再多也不会超过十两。因为那是正经结亲,而非卖闺女,所以才不想闺女嫁人后彻底跟娘家断绝了来往。可换句话说,只要铁了心想娶媳妇,大不了多给银子,多到对方无法拒绝地步,谁还会在乎将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