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那群敲着锣打着鼓的人群最前头,是好几个身qiáng体壮的衙役抬着个大牌匾, 上头还给戴了个大红花。等再离得近了点儿,王香芹就看清楚了那牌匾上赫然写了两个大字:
贡猪!
王香芹:……
这大木牌牌好像有点儿太高大上了。
这时, 宁氏也看到牌匾上头的字了, 忙拽了一把王香芹:“上头写着啥?啥猪来着?黑猪?石门黑猪?”
宁氏倒是识字, 可惜她只认识一些常用字,起码到目前为止,她的文化程度只限于记账算账,就连写菜谱也得靠灶台帮忙。等王香芹告诉她那是“贡猪”,顺便又解释了两句后,宁氏整个人都飘了,一脸梦幻般的表情,可惜没等她开口,县里来的那群人已经到了跟前。
在一阵锣鼓喧天声中,御赐的“贡猪”牌匾就这样在朱家老屋的堂屋里安了家,是安在内堂里的,而非外头。这是因为,一来担心这牌匾受损,二来老屋的构造本来就没有地方让牌匾安家,事实上就算安置在了内堂里,也不过是将牌匾端端正正的放置在矮柜上。
咳咳,这是权宜之计,谁让这事儿来的那么突然呢?
而此时,老朱家的其他人也陆续赶来了,不单是自家人,包括已经分出去的几房人,以及族中的人都纷纷赶来,族长更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直呼要搞个大祭祀,开祠堂告诉老祖宗这件大喜事儿。
比起其他激动难耐的人,王香芹还算是镇定的,毕竟她真的没有那么深刻的阶级观念。再一个,她上辈子也着实没少被表彰,应付起类似的事情还是很淡定的。她只对朱母道:“娘,回头扩充猪舍的时候,也顺道把老屋这边修一修吧,好歹弄个挂牌匾的地方。再不然,索性在隔壁的那块空地上再搭个屋子?专门用来放置牌匾,你看咋样?”
她上辈子的猪场里,一应设施可以说是应有尽有,还有专门的陈列馆,里头不单有各类荣誉表彰、大赛奖项等等,甚至还有一间专门的3d影厅,用来给参观猪场的人播放记录片。
当然,眼下要搞这些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有系统也不可能。谁让王香芹得到的是养猪系统呢?即便后期能开启高科技,前提也是跟养猪这个项目密不可分的。
这些自是后话了,只说当前。
王香芹同朱母说了这些后,本以为依着朱母的性子肯定会一口答应下来,结果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回应,纳闷的凝神看去,却发现朱母已经是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她转而去看朱父,朱父正拽着他大哥的胳膊不放,平常一整天都蹦不出两句话来的他,这会儿都激动成话唠了,连声说一定要办一场声势浩大的祭祖。
除了朱父朱母,朱四郎和六郎哥俩也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相较而言,四郎懵得更厉害,时不时的还下意识的嘀咕两句。王香芹好奇的凑近一听,炯炯有 神的发现,四郎只是本能的在背诵演讲稿而已。
其实,别说老朱家的这些人了,亲朋好友都各打各的激动。
对于朱父提出的祭祖要求,朱氏一族的族长和宗老都表示支持,并说所有的花费族里包了,老朱家这边只需要到时候出席就成了。才这么说着,朱家大伯娘和她的大儿媳妇就搀扶着朱家阿奶过来了。
朱家阿奶一贯就不爱出门,加上她年岁也不轻了,如今虽说已经临近chun耕结束时,可气温还是有些偏低的。老人家嘛,自是比年轻人更加怕冷,事实上从去年步入初冬以后,一直到昨个儿,朱家阿奶就没出过门,哪怕是去年吃杀猪饭那天,也是由朱母亲自给她送的焖肉。
谁知,她老人家今个儿居然过来了!
王香芹赶紧拽了朱母一把,好容易给她唤回了魂,忙同她一起上前招呼朱家阿奶。
“不用扶我,我就是来瞧瞧皇帝老爷赏赐下来的木牌牌!”朱家阿奶一脸的喜气洋洋,对于别人只能看不能摸的牌匾,她仔细的凑近瞅了又瞅,回头还唤儿媳妇给她打了盆水,洗gān净手又擦gān了水,这才小心翼翼的摸了两把。
朱家其他人见状,也很想凑上前摸一把,却被朱家阿奶那恶狠狠的眼神给bi退了。随后,阿奶还拉过王香芹的手,笑得满脸ju花开,用尽她生平会的一切美好的词汇夸赞了王香芹,直把人夸得两眼发直。
县里来了人,尤其其中还包括了县丞大人,自是没道理叫人就这么回去的,老朱家这边怎么说都得请人吃一顿。自然,宁氏当仁不让的成了掌厨,缺啥的族里但凡有的都会拿过来。也是在这个时候,沉迷“皇帝老爷赏赐的大木牌牌”的众人这才发现,赏赐并不单单只有木牌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