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那句话,王香芹是模仿了宁氏平常说话的口吻,但因为她说话时面无表情,看着格外诡异不说,还令宁氏忍不住低头回忆自己平常说话有那么欠揍吗?看来是得认真反省一下了。
王香椿并未被休,她倒是想被休,可孙家完全不配合。反正一句话,想要啥都可以满足,除了休书。
关键这事儿吧,跟别的事情还不一样。
哪怕王家如今有了一门贵亲,那贵亲甚至还是一位举人老爷,却仍旧不可能插手这种事情。假如今个儿王香椿跟孙家掉个头,是孙家想要休妻,那举人老爷倒是可以出面说合,也不用担心对方不从。然而,眼下对象反了,举人老爷总不能登门说,请你们务必要休了我侄女吧?
劝和不劝离,懂不懂?
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门亲,明不明白?
王香椿是想死了想被休弃,她还特别着急,毕竟听娘家人的意思,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要离开秀水村。眼下之所以一直未能成行,完全是因为王家爹娘舍不得家里的田地和家畜家禽。不过,就算再舍不得,也不可能就这么拖下去,回头邻县那头的举人老爷要是着急了,他们就只能立马离开了。
所以,一定要快,必须得快。
就这般,王香椿几次三番的来回跑,甚至直接留宿在娘家这边。还有那所谓的七出之条,她一条条的研究着,争取给它犯个遍,可最终还是栽在了恶疾和y上。毕竟,她总不能为了被休,把自己的身子骨搞垮,或者直接来个偷人吧?
偷人也不是不可以,可她真的担心就算她去偷人了,孙家这边还是不放人,或者回头她名声坏了,往后还咋改嫁呢?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的,王香椿生生的把自己给愁秃了头。
而这些后续,也由宁氏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王香芹。
王香芹再三表示她对于娘家的事情丁点儿兴趣全无,可显然宁氏并不相信这个说法。宁氏始终认为,王香芹和娘家的关系还能再抢救一下,哪怕不图攀附举人老爷,也没必要直接把关系搞崩吧?再说了,就算真的厌恶了娘家人,难道不应该对那头的事情更感兴趣吗?反正宁氏本人对死对头温氏的事情特别好奇,恨不得一天到晚都盯着瞧,也好叫她抓住把柄。
只这般,宁氏只要听说跟王家有关的事情,就会巨细无遗的全部转述给王香芹听。
因为听得太多了,王香芹从最初的拒绝,到后面就只当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佛了,彻底佛了。
这天,宁氏又兴冲冲的来到了猪舍里,王香芹一看她那副神情,就知道又有惊天八卦来了。当下,她赶紧往宁氏手里塞了一大通仔猪的营养餐,让帮忙添个饭。
宁氏倒是照做了,等做完后她还是抓紧机会跟王香芹叨bi叨bi。
“……你都不知道大嫂那脸色有多难看哟!她早先不是为了刘神仙给她算的命格,生生的病了好几天,别说没空照顾猪丫了,连猪毛的学习都不监督了。这不,她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去了一趟村学那头,恰好就叫我听到了她跟杨先生的话。”
“杨先生说,要是咱们家没跟王家闹翻,怎么说都能让猪毛去县里求学,就算进不去县学,那不是还有其他有名的学塾吗?还说王举人啊,他不光是个举人老爷,还是县学里的学官大人,学问可好可好了。又说他自己连县学都进不去,给王举人当学生都不配!”
“哎哟大嫂呀,她难受死了,捂着胸口就在那头哎哟哎哟哎哟的叫,我瞅着咋就那么像早先灶台提过的那个成语故事呢?叫啥啥……东施效颦!哈哈哈哈她难受死了,还说你耽误了猪毛的前程。”
宁氏真不愧是人形八卦传播机,当真是一口气不停歇的将最新八卦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王香芹。
事实上,宁氏还不单是转述,她还努力的还原了当时的情景,将温氏面上的惊愕、懊悔、难受、悲痛、绝望等等情绪,一一表现了出来。
“二嫂啊,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说书,再不济也该去写话本子。”王香芹一脸的感概。
早先,就宁氏劝王大嫂相信自己是少奶奶命格时,就显露了超qiáng的脑dong能力,也就是写小说最重要的创意。如今,她还表现出了超出水准的表达能力,将名场面说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简直就是神还原。
这创意有了,表达能力也在标准线以上的,不去写小说……哦不,写话本子还真是太làng费了。
宁氏点头,再点头,随后继续她的话题。直到将所有的最新八卦都说完了之后,她才问王香芹:“四弟妹啊,你有啥想说的没?就大嫂啊,她还埋怨你来着,说你耽搁了猪毛,非说要不是你跟娘家人闹掰了,猪毛就能进县学了。对了对了,还有一句话,她说猪毛要是进了县学,还能考不上秀才?”
中间那句话,王香芹是模仿了宁氏平常说话的口吻,但因为她说话时面无表情,看着格外诡异不说,还令宁氏忍不住低头回忆自己平常说话有那么欠揍吗?看来是得认真反省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