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王家是想bi着咱们拿出养猪的诀窍?”朱父有点儿懵。
“那可不一定,说不准儿他们就是故意想弄得咱们家离心。你想啊,刘神仙说了,咱们就要大祸临头了,还有可能有牢狱之灾。那还能是咋回事儿?王家肯定是想把四郎抓进去,让咱们恨上四郎媳妇,休了她出气。到时候,她一个弃妇能上哪儿去?还不得回娘家?就算弃妇改嫁不容易,可要是王家压根就没打算让她改嫁呢?王举人自个儿不可能去养猪,那要是出钱买地盖猪舍,让四郎媳妇养呢?”
朱母越说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问题在于,就算她自认为猜到了真相,眼下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法子。
她当然可以不迁怒王香芹,可接下来呢?等着王家继续发难?还是到时候眼睁睁的看着四郎被他们耍手段坑进牢房里?
越想越犯愁,朱母几乎是睁眼到天亮。
……
次日,老朱家的人尚未起身,相距不远的宁氏已经麻溜的完成了洗漱,还打包了好几个包袱,一面让朱二郎帮忙搬东西,一面招呼灶台:“你先去村学那头,回头直接上你外祖父家里去,听见了没?”
灶台用小胖爪揉了揉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宁氏见他这副模样,又提高了音量再次叮嘱了一遍,这回灶台才总算有了反应,蔫巴巴的答应了一声,摸了摸兜里还温热的煮ji蛋,边打哈欠边往村学去了。
等灶台一走,宁氏就忙不迭的催促朱二郎赶紧走。他们倒是没赶驴车,毕竟那玩意儿动静太大了,宁氏要的是悄无声息的跑路,而不是锣鼓喧天的昭告天下。
幸好,她娘家离她家也不是很远。就在一个村子嘛,能离得有多远?她自个儿扶着腰走在前头,朱二郎身后背了个巨大的竹篓子,肩上挑着扁担,宁氏收拾的东西都被他放到了扁担两边的箩筐子里。
大概一刻钟后,他俩就到了宁家院门外。
宁家上下一片寂静,宁氏都不用费心猜,就敢肯定她娘家人一准儿都在屋里睡大头觉呢。她从小就没少听她爹念叨,什么今个儿下雨不如回屋睡觉,什么日头太晒应该歇个午觉,甚至还有什么chun困夏倦秋乏冬眠……
反正gān啥都不如闷头睡大觉!
朱二郎其实也猜到了,毕竟他跟宁氏成亲都十年了,跟老丈人家又是一个村子待着的,咋可能不清楚宁家人的德行呢?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喊人时,宁氏已经上了院坝,摆手让他先走,自己抬手就啪啪啪的大力拍门:“开门!别睡了!赶紧给我开门!”
换个人拍一阵子也就算了,可宁氏才不管,硬是拍到宁家人过来开门。
宁冬生打着哈欠开了门:“咋这么早啊?哟,你这是被二郎赶出来了?”最后那话,竟是洋溢着一种很明显的幸灾乐祸。
“我把他赶出去还差不多!”宁氏气势汹汹的推开她哥进了门,又使唤她哥把东西都弄到她出嫁前那屋子去,还叮嘱道,“记得打扫gān净了,我晚上住这儿!”
这下,宁冬生急了:“啥意思?那天杀的朱二郎真的把你赶出来了?我可去他娘的!你等着,看我不把他打趴下!”
“你要是再不立马gān活,我就把你打趴下!!”
宁氏成功的闹醒了她娘家所有人,随后噼里啪啦一阵说道,将事情讲了个大概,最后总结道:“反正我要在这儿住下,一直住到我生完孩子出月子!”
她娘家人面面相觑,一副既不敢怒更不敢言的怂样儿,最终还是宁大河拍板道:“成,咋样都成,你住吧,让你娘中午多烧几个好菜。”
安抚好了狂躁的宁氏后,宁大河又打发他媳妇去收拾屋子,完了才对儿子道:“老朱家要倒大霉了?啥意思啊?王家gān的?那王家还出了个举人呢,咋这么小鼻子小眼睛的上不得台面啊?我还以为只有乡下人才会死盯着那门养猪手艺呢!”
“那可不,朱家养的猪味道多好呢!城里人咋了?城里人就不吃肉了?王家那么有钱,还不得顿顿吃肉?换我我也惦记,味道那么好。”
“呵呵……”宁大河冷笑两声,“去,跑一趟,找你二叔去,让他中午来家吃饭,再打两斤酒来。还愣着gān啥?去啊!!”
当天中午,宁大河、二河两兄弟就凑在一起说了这个事儿。
尽管宁氏也说了,刘神仙让她避着点儿,只要不主动掺合进去就肯定出不了事儿。可宁大河还是怕,他跟老朱家是姻亲,可架不住他闺女也是老朱家的人。分家咋了?分家了就不是一家人了?还真别说,所谓的分家就是,好处你捞不着,出了事儿大家就是一根绳子上蚂蚱,一个都跑不了,吃不了也让你兜着走!
“你是说,王家是想bi着咱们拿出养猪的诀窍?”朱父有点儿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