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凛送给他的剑发出一声长鸣,风声飒飒作响。
下一刻,长剑刺入烈马上兵士的胸膛。秦远顺势而起,在兵士坠马的那一刻飞上了马背。
这把名贵的剑平和了十几年,从未沾过任何鲜血,却在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插入一个普通兵士的胸膛里。
珊瑚珠串终于在这片杀伐中无法承受,绳结被震得松了开来。
红色的珠子散落一地,清脆的碰撞声掩埋在铁器jiāo织的声音中。
秦远回头看去,那把剑插在兵士的胸膛上微微颤动着,兵士的尸体躺在散乱的珠串中,将珠串都沉浸在了鲜血中。
无数兵士越过尸体,越过那把长剑,踩过带着珊瑚珠的血泊朝他赶来。
他绷紧了心,刹那间记下了那一个个珠串的模样,这才转过头去,夺过一把长刀便继续向前驶去。
不知为何,似乎是他策马的速度太快了,亦或者是身后的兵士们追的累了,竟是离他越来越远。
眼看宫门就在眼前。
不远处的另一方却传来了同样的追赶声。
他下意识转头看去,一个身着红衣的妇人跑在前头,珠钗全都从她的头上掉了下来,纱裙在风中摇曳,后方是举着刀剑的叛军。
秦远蓦地惊了一下,脱口而出道:“皇后娘娘!”
那是薛凛的母亲。
这个女人和他有着同样的姓氏,在族谱上却是个足足差了十几页的远亲。
十几年在宫中的生活,她看他的眼神同别的宫人和阿猫阿狗没有任何的区别。
永远是那么高高在上,瞧不起他。
可这是薛凛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