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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嗓音清且毫无起伏,像是在说毫无关系的其他人的事。

“你以为我在国外呆得好好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教高中生物理竞赛?”男人转过身,冲着她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大概两个小时前,我还坐在我家的沙发上,试图跟我原本打算这辈子死磕到底的亲爹讨份脉冲技术领域相关的工作养家糊口……三十二岁,面临失业,过往努力飘散如烟并正准备重新扬帆起航,励志吗?”

他停顿了下,保持那嘲讽语气,隔着空气点了点她:“这段可以考虑写进你的高考作文素材里,独树一帜且项目名字那么长,有助于凑字数。”

“……”

徐酒岁想到自己确实是很久以前去找他补课那次,偶然听到过男人和同事打电话,语气并不是那么的好。

当他的同事邀请他回美国去做教授的时候,他拒绝的辞令也是非常的冷漠和坚决。

当时他还问她听懂了多少,她以为只是随口一问看看她的听力……

原来已经是到这样的地步了。

此时,徐酒岁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薄一昭在说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懂,但是她忽然就觉得纹身工作室被砸也没什么了。

设计图可以再画,《墨意山海之烛九y》的设计图也不是原稿,什么都可以重新来的,毕竟许绍洋又没……

像是薄一昭就职的大学砍经费一样无情,直接砍了她的手。

人生果然需要对比,不比一比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不是最惨的,人生还可以充满希望。

听到后面徐酒岁无比动容,掀开被窝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借你躺躺?”

扫了眼她藏在被窝下软绵绵的白皙身子,男人主动提起这些日子压在心上的事,眼中所有情绪却被他掩饰得完美无瑕,只是薄凉一笑:“免了,盖好你的被子。”

“我觉得我能安慰你。”

“刚才趴在我身上哭得天都塌下来的人安慰我?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