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能让这么一个大好前途的石家儿郎看上奚文骥的嫡女,那就是别人用婚姻许了更好的好处。
而能许给石家、诚王妃这个堂兄更好的好处的,只可能位置更高。
诚王妃不可能自己去坑自己的堂兄,那就只能是比诚王妃更好的,德妃是大虞公主,明贤帝虽然给了她妃位,却也只是给大虞面子两国jiāo好,却并不会给多少实权,她能掌控的东西更少,诚王还更多一点。
可诚王一个王爷需要巴结一个户部侍郎?
那就只剩下……继后了。
继后不想自己的儿子娶一个侍郎的嫡女,所以不惜让别人去娶,可又要不那么明显,只能是个好一些的人选。继后之前能为了不让人知道拿官运去换奚文骥隐瞒奚姑娘疤痕的事,那么如今也能用官位让石黎去娶奚菡。
虽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谢彦斐觉得这石黎也特混账了点,他愿意是他愿意,却因为官位而去毁了一个本来就没感情的姑娘的婚事,真是……他日后能再纳妾,可奚姑娘呢?
奚文骥没想到石家人会主动与他示好,他不傻,意识到什么心情大好,毕竟奚文骥不知道六皇子的事,觉得自己这个小时候就被他利用一次毁了容的嫡女怕是寻不到好人家了,没想到这个石家公子竟然会示好,这是不是代表着……
奚文骥想到石家背后的诚王妃,诚王妃背后的诚王,眼睛放光,只是随即他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大概是太过突兀,所以他表情变化的那么一瞬间,谢彦斐本来就瞧着,所以看得一清二楚。
谢彦斐眉头皱得更紧,奚文骥这是什么表情?刚刚还这么高兴,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只是还没等谢彦斐想通,一道女子尖锐的惊叫声响了起来,划破了男眷这边的推杯换盏:“啊——死人了死人了!”
谢彦斐脸色一变,他直觉般反she性看向奚文骥,发现奚文骥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跟别人一样扭头去看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可谢彦斐因为离得近,从他这个角度却明显看到奚文骥还没放下捏着酒杯的手死死攥紧了,因为太过用力,酒杯里慢慢的酒液晃了一下,溅出一滴酒水他也没发现。
谢彦斐垂下眼若有所思,看来……隔壁出事怕是与奚文骥撇不开关系啊。
因为女眷那里发生了事,谢彦斐也跟裴世子过去了。
在诚王府发生的事,诚王很快匆匆过来了,脸色不怎么好看地朝女眷那边去,等到了那边的时候,有被吓到的夫人早就退开了,只有几个人靠近在查看躺在地上的一个姑娘的情况。
其中就有杜香妩和杜香妩带来的两个婢女,外加一个奚菡,还有一个姑娘不认识,满脸都是泪,看来应该是她的亲人。
其他的姑娘早就吓得跟她们的娘躲到远处,瞧着躺在地上嘴角流着血无声无息的女子,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刚刚还与她们一起谈话的姑娘突然就没了气息,加上还是喝了一杯酒就死的,吓得她们也不敢靠近宴席的位置。
诚王倒是沉得住气,很快让侍卫将所有人都困在这里,避出一片空地,杜香妩她们也被赶到一旁,杜香妩站起身的时候脸色不好看惨白,对着奚菡摇摇头,显然是死了。
这时一个男子过去,望着地上的姑娘浑身发抖,到了近前,被侍卫拦住,恳求看向诚王:“王爷开恩让下官过去,她是下官的女儿……”
诚王皱着眉,想了想摆摆手,之前那个与奚菡站在一起检查死者一直在流泪的姑娘也开了口:“她是臣女的姐姐……”
诚王皱眉一摆手,他们过去了。
诚王府就有大夫,加上这次太医院也来人了,很快就有太医上前检查,这次来了三位太医,一起上前,等巴了脉试了静脉,闻了闻酒杯查看是中了什么毒之后,叹息摇头,朝诚王禀告:“王爷,这姑娘已经没了气息。也是这姑娘福薄,老夫这次带的刚好有这类毒的解药,毒性其实倒不是很qiáng,但是能很快让她的心脏停止跳动,如今这姑娘已经没了气息,若是还尚存一息服下解药也许还能救回一命。”
诚王黑着脸,听到这也高兴不起来,人死在他府上,怎么都脱不开gān系,还是这种时候。
他刚要说什么,突然那个泪流满面的姑娘本来正趴在死者身边,突然从死者的衣袖里拿出一个东西,抖了抖,里面有一些粉末出来,她尖叫出声:“这、这是什么?”
她离死者近,所以她一拿出来,就近还没离开的御医看到那粉末的颜色,想到什么,立刻上前,嗅了嗅,对视一眼:“看来这姑娘是吸了这手帕上带着的毒粉才中毒猝死的。”
两人没接触,突然上心,那就是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