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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某种可能性,猛地瞪圆了眼:“走!先不出城了,去那间茶楼!这件案子不用大理寺插手了,我们刑部接了!”

跟着葛文沣的几个衙役一怔,天上下红玉了吗?大人最近不是遇到五皇子都绕道走吗?生怕又被五皇子给连累让刑部给摊上什么要命的案子,结果今个儿大人自己上赶着去揽案子?

他们怔愣的功夫葛文沣已经骑着马一溜儿小跑到了茶楼下,马也不要了,挤开人群就朝里面冲了进去,因为除了命案,整个茶楼都被护卫控制起来,外面也围了一圈的护卫,葛文沣表明身份,一看是刑部尚书,哪里敢拦着,放了行。

葛文沣觉得这么久头一次劲头这么足,五皇子坑了自己这么多次,终于帮了自己一把,流点血就流点血了,只要性命无忧,回头他亲自给五皇子送点猪血鸭血去补补。

葛文沣冲上来之前下面已经有人喊着禀告了,京兆尹看到葛文沣,赶紧上前:“葛大人。”

葛文沣也不在乎那些虚礼:“于大人,听说出了事?还是关于户部的?这案子我们刑部接了,你让他们别去大理寺了。”

京兆尹诧异这葛大人什么时候这么不怕麻烦了,这种明显不是什么好事的竟然会主动拦下来?“可这事……”

葛文沣摆摆手:“本官在下面都听了个大概,这事就算是大理寺来也管不着,听说你在奚侍郎身上找到一个上面写着‘杀新尚书’的宣纸?那你应该还记得之前上一任户部尚书郑大人被谋害的事?本官觉得这两桩事很可能是同一人所为,本官之后会跟上面商议并案。”

京兆尹自然听说过上一任郑尚书死的事,本来没多想,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新尚书也选了出来,可此刻被葛文沣这么一提醒,他脸色变了变,猛地看着奚侍郎,尤其是在看到对方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露出面上表情的模样,腿一软,他这不会凑巧遇到大事了吧?

郑尚书的死到现在还是一桩悬案,皇上震怒,可也挡不住着实查不出来,如今……

刚才他还没想到,可如今几件事蹿在一起,他与葛文沣对视一眼,想法不谋而合:奚侍郎是当初郑尚书的下属,也是最有可能当下一任尚书的,本来十拿九稳的事,只可惜后来这奚侍郎的外室出事得罪了五皇子,皇上发火迁怒奚侍郎私事治理不妥,让他在家待了半个月思过。

也就是这个决定让那些老臣觉得这奚侍郎不被皇上欢喜,把本来是推荐奚侍郎的折子换成了如今这位新尚书之前的侍郎。

如果……他们大胆的推测一下,如果奚侍郎从一开始就想当尚书,可郑尚书还年富力qiáng至少能当好多年的尚书,除非升迁或者别的才挨着奚侍郎,那他为了尚书之位不惜动手害了郑尚书。

本来十拿九稳的事,却出了意外,被别人做了嫁衣,奚侍郎不甘心,加上最近频频被参听说要贬出京,铤而走险决定再动手杀了新尚书,到时候他上头没人了,为了稳住户部的局势,只能再选一位……

可他就不怕被怀疑吗?

虽然动机有了,可总觉得这样孤注一掷是不是太奇怪了?除非奚侍郎有把握即使新尚书死了,他也能把自己摘gān净。

京兆尹想到了,葛文沣自然也想到了,他环顾一圈,看了眼跪在那里的奚夫人等人,以及岳大姑娘,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随即定睛一看,不就是之前差点被毒死的姑娘?害她的那个庶妹如今还在他刑部关着。

可这不是员外郎家里的么?他很快一扫,就看到了被压在奚文骥身后缩着脑袋没露出脸差点没看到员外郎,葛文沣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吓了京兆尹一跳:“怎么了?”

“员外郎怎么会在这里?”葛文沣在下面只听到奚侍郎和五皇子的事,没听全,因为太过激动差点没注意到。

京兆尹也怕耽误事,赶紧说了一遍,葛文沣等听到还有几个空白的宣纸,像是意识到某些可能新,他抖着手立刻小心翼翼让京兆尹拿过来,开始在火上烤。

谢彦斐在葛文沣上来的时候已经深藏功与名坐在了后面角落,当成被吓到了,将接下来的一切都jiāo给葛文沣。

他虽然想将奚文骥他们给揭露出来,可没打算把自己也折进去,他今日的举动虽然太过巧合,可只要自己不太出头顶多也就是怀疑,至少没到对付的地步,可他要有人把这些线索蹿起来,葛文沣这个从头到尾都参与过的刑部尚书是最为合适的。

也许别人不会多想,可葛文沣这些时日因为上一任尚书郑大人的死差点愁白了头发,他研究了郑尚书的死好多宿,甚至郑尚书死的前前后后他闭着眼睡梦中都能说清楚,此刻听到“杀新尚书”四个字,浑身一激灵,尤其是想到奚侍郎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