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的,那就这样,全卖了,辛苦了。”
白朝挂了电话,盯着病床前错乱的各种仪器,觉得这两天过的就像做梦一样,一眨眼,梦一醒,什么都没了。
大悲大喜,过山车都不敢这么玩。
病床上的人脑袋被缠成了粽子仍旧掩盖不了眉宇间的帅气。
他们认识十年,相爱十年,亲人生病去世,公司经济危机,风风雨雨也经历了不少,吵架也吵了不少,自以为可以给这层关系再加层保障时,老天却跟他们如此重磅一击。
公司没了,人也差点没了。
白朝比赵瑾年年长三岁,虽说这几年是赵瑾年宠着他偏多,但在紧要关头,虚长的三岁让他觉得自己是比赵瑾年更能抗事儿一些的。可看着床上的人,劫后余生的情绪让他发现,他所有能抗事儿的勇气,都是对方给的。
此时再多的情绪都比不上让对方平安无事的心情强烈。
赵瑾年是在白朝卖了房子后第二天傍晚醒的。
许久不曾落泪的白朝握着他的手几乎哭出来,然而赵瑾年睁开眼看了看他,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谁呀?”
生活不仅会起起落落,还会在你落下后趁机兜脸给你一盆狗血。
白朝被这狗血泼的好一会儿没缓过神来,好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开口:“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赵瑾年扶着脑袋皱眉,看着床前的人努力搜寻记忆,却发现还是不认识:“对不住啊哥们,我们见过吗?我这脑子有点不好使了。”
白朝按了铃叫来了医生。
然而任凭医生医术再怎么厉害,也是逃不过一个事实,赵瑾年他失忆了。
确切说,他的记忆回到了他十七岁的时候,他们认识的那一年,他们还没见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