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想了想问:“你知道南京霍督军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陈青山道:“这个你就更不用担心,霍督军本就不支持帝制,听说去年总统在天坛搞祀天礼的时候,他虽然被召进了京城,但借口生病没去参加,回了南京后,还和谢司令吵了一架。我估计暗中都有反的心思。三少去找他,肯定没问题。”
采薇听他这么说,稍稍放心,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你现在还是谢家是总统的兵,为什么不想你们总统当皇帝?”
陈青山瘪瘪嘴:“我是在北京长大的,世世代代都是穷苦百姓,真是受够了那些皇亲国戚,好不容易站起来,又要咱们跪下,那我可不gān。”
采薇笑了笑,虽然他可能对民主共和这些词语并没有深刻的了解,但有种作为广大百姓朴素的认知和觉醒,那么也就够了。
陈青山又说:“我当兵也就是为了几个军饷,再就是想把欺压咱们的洋人赶出去。可惜革命党没军队,而且也不知道他们一个月多少钱,不然我都去那边了。”
采薇:“……”这思想还真是够朴素。
车子开得快,没多久就到了沁园门口,采薇一身湿,也不敢耽搁,同陈青山道别,赶紧敲门进屋。江家已经听说邮轮起火的事,一家子正在家等着,看到人回来,众人才算是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听闻邮轮起火了,有没有受伤?”江太太迈着小脚迎上来,拉着她的手道。
采薇摇头:“没事的,就是打湿了水。”
“那就好那就好,赶紧去洗澡换衣服。”
江鹤年看她一身láng狈,皱眉道:“谢三不是跟你在一起么?怎么让你弄成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