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一直躲着苏韶,怎么可能几个月来都没能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素衣,我在呢,你撑住啊。”苏韶呼出的气息变得滚烫,挣扎也弱了下来,李谡加快脚步,他没有办法带着苏韶回家,只能把他带去杨贽的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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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贽独善其身,拒绝去找凌莫初,在院子里站了大半夜。
晚上的冷气让身上的袍子变得cháo湿,门外传来一点动静,李谡抱着怀里的人,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叫大夫!快去叫大夫!”
“他怎么样?”即使穿得不薄,这么大半夜下来,他的身体也冷得厉害。杨贽平静地问了一声,浮于表面,只为了做足礼数,没有一点真情实意。
至少在李谡听来是这样的。
杨贽最擅长掩藏真实情绪,究竟怎么想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他快死了,你满意了吧!”生怕惊扰了怀里的人,李谡压低声音,眼眶被寒风chuī的通红,带着前所未有的疯狂,“你快去叫人啊!”
温暖的屋子里灯火摇曳,几个火盆散发出温度,煤油点着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
苏韶的身体不再冰凉,滚烫地可怕。衣衫褪下,斑驳的血迹在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就连杨贽也面露不忍。
李谡见自己帮不上忙,拉着杨贽到外面,冷风让他们变得冷静,沉寂下来的感情却浓重到让人喘不过气。
“他做错了什么,落得如此下场?”李谡握紧了拳头,讲话时白色的雾气从嘴边凝结,仿佛带走了身体中为数不多的温暖。
“他没有错。”杨贽说,“我也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