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他学过的东西,可是现在又倒退回了以前,需要这个不称职的兄长带着他从头来过。
“他能理解死亡吗?”沈毓轩问了医生最后一个问题。
医生道,“他的理解能力没有问题,只是比正常人要慢一点。如果有人愿意教他,他一定能懂。”
“我知道了。”
过了几周,苏韶手脚上的缝线终于拆掉,留下了显眼的伤痕。
沈毓轩的工作依然很忙,但是他每天都会回来陪苏韶吃完饭,包揽下热牛奶和给苏韶伤口上药的活儿。
结痂的伤口不疼,但是很痒。痛觉屏蔽失去了他的作用,苏韶也没打算忍着,时不时蹭一下手脚上的伤口,沈毓轩总是能眼疾手快地发现,一下给他按住,“别挠,忍几天就好了,碰了会留疤的。”
“痒……”苏韶委屈道。
“痒也不行。”沈毓轩说,“还想不想继续画画了?”
“想……”
“想就不要乱动。”
苏韶当时太过用力,碎玻璃扎的很深,唯一庆幸的是没有伤到手上的神经,否则沈毓轩作为罪魁祸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苏韶在绘画上的天赋有目共睹,他的画表达出的情绪很多,一点都不像是有智力缺陷的自闭症患者。沈毓轩不是个坏人,就算之前对苏韶抱有恶意,他也从没想过将人毁掉。
沈毓轩不清楚苏韶是不是真的接受了自己的道歉,少年每次都答应的轻巧,这份轻易的原谅让沈毓轩的自责更深,然而面对苏韶,他依然毫无办法,只能尽可能去满足他,善待他,陪伴他。
苏韶安静地停下动作,凉凉的药膏涂抹在手脚心,驱散了痒意,他惬意地眯上眼睛,朝着受伤的手小小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