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的手抚摸在上面,郑重异常:“是!我要穿它。它该堂堂正正,走到人前的。”
想起金家一门,元娘什么都没说,只点点头,良久才道:“正好,我也没见过你英姿飒慡的样子。当日你冰封盛城,京城里说书的唱戏的凭着这一段都能养家糊口了,不知道有多受欢迎。那时候我还遗憾,好像五娘还是那个坐在炕上,抓着毛笔图了满纸墨迹的孩子,却怎的一眨眼,就成了他们嘴里那个端是英姿无比的辽王妃了呢。今日,终是有缘一见了。去梳洗吧,我亲自为你披上战甲。”
将头发高高束起,不施脂粉的,不佩饰品,这金甲,是这世上最昂贵的配饰。
看着五娘英姿勃发,威仪无双的样子,元娘笑了:“看见你这样,我能想象的到,将你纵容成如此模样的辽王该是何等心胸之人。如此……我心里最后那一点不安也消失了。哪怕是对不起他,至少我做了一件于这个天下而言,最有利的决定。”她再度打量了五娘一眼,看着依次进门,早已换上银甲的丫头,她的笑颜一下子舒展开了:“金家银甲护卫……好!好!去吧!我随后就到,确实是该亮相了。”
大殿里早已经坐的满满当当了,宫宴没有大声喧哗的,但却少不了私下里嘀咕。今儿这大殿里,除了宗室勋贵,便是四品以上的大员连同家眷。来是圣旨,可这心里谁不忧心。之前就有过一次齐聚宫内,结果呢?那天死了多少人呢。如今,又是聚集在一处,谁的心里能安稳?
云高华坐在大殿里,老太太和颜氏紧跟其后。再靠后一点,是云家三房父子二人,因着子爵的爵位,父子二人有资格进宫赴宴。
云顺泰没进过宫,这一点连云家昌也不如。云家昌好歹还做过御前侍卫,宫里还常进常出过。这会子父子俩躲在后面说悄悄话。做爹的说,这要是出了事怎么办?当儿子的说,没事,我知道哪里的狗dong能钻出去,到时候肯定跑的了。
云高华听了一耳朵,险些给气死。回头狠狠的给瞪了一眼。
老太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反正她儿子和孙子孙女都不在这里,搭上的也就是她这一老太婆的性命而已。
倒是颜氏,是真真放不下小儿子,她要是出事了,那孩子连个托付的人都没有。只怕小命也要保不住了。她有些坐立难安,不由的就朝外面看去。靠前的位置是宗室,简亲王府算是显赫的位置了。老王妃,简亲王还有双娘都安然在坐。她想,她要是去托付,大概也只有这个庶女能托付一二了。至于娘家……算了!娘家的日子如今也算不得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