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余童,终于没人管他了,爱熬夜就熬夜,爱逃课就逃课,爱点外卖就点外卖,这样的生活过了两三天,反而觉得不习惯了。

每天看着白南早出晚归,见了他也爱搭不理,余童觉得自己就像玩单机游戏似的,没劲儿透了。

就这样别别扭扭地过了一个星期。

周六,吃过晚饭,白南例行给家人打电话。

以往的时候,余童也会凑热闹说两句,这次白南是特意躲出去打的。

等到叔叔婶子、弟弟妹妹都说了一圈,白奶奶又把电话接过去,用白族语问:“怎么不见乖仔仔?”

奶奶总是给长得好看的年轻人叫“乖仔”,白南知道她说的是余童。

白南不会说谎,只得闷着头不吱声。

“是不是吵嘴了?”白奶奶非常了解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不要倔,让着人家嘛!”

“想法太不一样了,做不了朋友。”白南闷闷地说。

奶奶笑呵呵,“那你就听听他的想法嘛,不能总按自己的来。”

白南愣了愣,是呀,他一心想着“帮助”余童,却没问过,余童想不想要这样的“帮助”。

他希望用学习来改变命运,余童并不需要;他想在将来做一个踏踏实实的演员,余童不一定是这样想的。

奶奶简简单单一句话,让白南豁然开朗。

他挂断电话,小跑着回到宿舍,想诚诚恳恳地对余童道个歉。没想到,刚一推开门,就对上余童那张红扑扑的脸。

“大白,我好像……发烧了。”余童的声音弱弱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气,看上去可爱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