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房的背阴处有躺椅和阳伞,阳伞宽大,足够户外宴会使用。近卫在那里等候他,见他过来,就撑开伞,躺椅被伞的阴影覆盖,形成舒适的庇护。
“指挥官,”奥林躺进阴影之中,“今天过得好吗?”
“没有战争的时候,我是你的近卫,”维玻侍立在奥林旁边,附身望向他的脸庞,“你在工房似乎很快乐。”
“只要不打仗不施工,做什么都快乐,”奥林蜷起来,近卫为他盖上薄毯,“谢谢你的体贴,让我自己休息一下。”
“有给你的信,”近卫从身后取出信笺递上。
“好,”奥林接过,掂了掂,“劳烦等我回信。”
近卫到工房去取笔墨。奥林打开信,信纸背面盖着金色的顺时针环印,证明经过了君主的验视。奥林知道这条规矩,但从未亲身体验。他展开信纸的正面,陌生的字迹呈现在眼前。
“
奥林亲王,
在坊间听闻您的决定,深感迷惑。王子公主们的教育固然重要,但国家的工程更需要担当。恳请亲王改变投身宫廷教育的想法,留在更擅长的领域。我需要您,国家需要您,您的兄长更甚。为了国家的未来和无穷的奇迹,请留下。
这是作为一个人的真实想法,语言经过无名学者的简单修饰。
马洛
”
奥林皱起眉头,这时近卫也送来了纸笔。他拿起笔,写下冷静的话语,日后他批阅诏书也是这个样子。
“
亲爱的哥哥,
于我而言,承担国家的命运太过劳累。请改变你的初衷,因为你的子女之中必将有能担当这责任的。
我渴求你的爱和保护、渴求家庭生活的温暖。念及战时的小小成果,还请成全我的愿望。
”
奥林叠起信,递给近卫。
“请送到君主那里去,”他说。
近卫领命而去。奥林打了个响指,马洛的来信飘入工房,插入沙盘和桌面的间隙。信笺正对的沙盘位置是挺拔的山脉,山地有贯通的出入口。
奥林阖上眼睛,陷入白日梦般的浅眠。第一笔工程款已经送入他的仓库,尽管只是十三分之一,也超出了他的日常花销、变为存款。尽管陶泥堆满了三分之一个工房,他还是想购入新的,囤积让他感到富足,接踵而来的创作令他感到安全。因为创作之中,世俗的评判无足挂齿。
羽翼的扇动声传来,奥林从卧榻上起身,近卫去而复返,怀中多了个小小的身影。
“亲爱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