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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襄既然提出来,就希望白君瑜不要莽撞,即便多解释一二也尚有这份耐心,“一方被斥责,另一方就积极表现,取而代之的意图太明显,上面那位也不傻。而且只是训斥,是做样子给个交代还是真心不喜尚不好说,但治下无方这个帽子必然是扣上了。现在急的应该是被扣帽子的人,急就容易出错。如果这时另一方做得太过,将上面那位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就是给对方解围,自己得不偿失。”

“你与你府上的立场已经被旁人默认,你出挑就是为己方惹眼。朝中的情况你比我了解得多,心里对谁能出战、是否非你不可也有数,所以不要太急,你们急也一样会出错。朝中若无可用之人,早晚会转回你身上。奉命而去与主动请缨,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差别很大。”

白君瑜笑了,凌厉的脸上也显出些许随意,“你这番话让我开始后悔应该多劝你几回,让你去做谋士。”

祁襄摇摇头,“这点东西你未必想不到,或许也只是我多此一说罢了。既然不让你惹眼,我又怎么可能自己去惹眼?”

“无论我能想到与否,还是多谢你提醒。”

“客气了。”祁襄远远地看到潘管家已经收拾完往这边来了,“这里人多眼杂,我就不与你久叙了。你吃完斋饭再走吧。”

说完,祁襄拉上颈巾遮住脸,出了亭子向潘管家那边走去。

白如站在亭边,嚅嚅了片刻,说:“少爷,我觉得祁公子脸上的疤一点也不难看,不必这样遮着。”

白君瑜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觉得不难看,但他向来细心妥帖,这样也是不想引人注意。”

白如又道:“少爷,我想去给梁福上柱香……”

白君瑜点头,“去吧,也代我上一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