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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拦路的那位书生得知事情的进展后,很是欣慰,愿意留在京中等事情了结。若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也请白君瑜不必客气。

一切都在有条不稳地进行,日子也在一天天走过,对有些人来说是每一刻都活在忐忑里,而对祁襄他们来说,日子简单又平静。

趁着奉北将军休沐,两家在将军府一起吃了饭

像大多数父母一样,白观游和白夫人谦虚地说着白君瑜的不足,席间照顾着祁襄,也一直是和颜悦色的,就怕自己没个经验,招待不周。

祁襄对奉北将军和白夫人的热情是比较意外的,他知道白君瑜的父母早已接受他了,但实际相处下来,感觉还是不同的,更暖心,也更感激,就像做梦一样。

潘管家虽是个下人,但他知道自己这次来了,就是代表方姨娘的。所以也是处处客气,说话有度,不卑不亢的也有几份大家族的风范。白观游和白夫人对他也没有半分怠慢。一个能自己跟去西陲,并照顾了祁襄这么多年的家仆,这份大义,这份知恩图报的心,都足以让祁襄拿他当家人一般了,他们也格外敬佩。既然是一家人,当然也不可马虎。

至于郤十舟,话是不多,态度也有礼,但从头到尾的意思就是——我徒弟那是相当好的,你们知道珍惜就行,别的我也不说了。

郤十舟是什么人?那是江湖游医,有着江湖人的不拘小节和仗义。加上他又是祁襄的师父,还治好了白君瑜的腿,那在奉北将军府就是上宾。就算态度不够随和,他们也半点没有挑剔。

当然了,郤十舟也不是高傲端着惹人厌烦之流,只是更向着祁襄而已,这些他们也都能理解。

饭后,白夫人拍了拍祁襄的手,温柔地笑说:“去,让兮择带你在府里到处走走,熟悉一下。我让人炖的甜汤还得一会儿,等会儿回来喝。”

白夫人的温柔难免让祁襄想起自己的母亲,说话的语气也不禁乖巧起来,“好。”

白君瑜拉着祁襄回了自己的院子,今天天阴,又有风,他怕祁襄冻着,就没带他四处走。反正以后常来,慢慢熟悉就是了。

“我准备的紫竹狼毫和徽墨可还合适?”祁襄烤着炭盆问。

这是他给白夫人准备的礼物,墨是掺有金箔的,不比贡品价值连城,可上面的图案却是特别定制的——鸳鸯戏水。正映照将军和夫人夫妻和美。

笔是最难得的,那位作笔的大师每年出笔量是有数的,物以稀为贵,而且他做出的笔写起字来极为顺畅,无论达官贵人还是有志书生,都以能得到此大师亲手做的笔为荣。但这位大师的笔只卖有缘人,所以有钱、有才都没用。巧的是他师父与这位大师有交情,祁襄厚着脸皮请师父帮的忙,这才有了这竿最适合女子写字的毛笔。

“你看我母亲乐的都快无心招待午饭了,就知道那礼物有多合她心意。”白君瑜也没想到祁襄费了这么多事。

“费事不怕,只要合适就好。倒是奉北将军的礼物就显得一般了。”他给奉北将军准备的是几坛酒,都是他师父的私藏,本也是想留着赶上有大事可庆祝的时候拿出来,现在倒也与原本的目的相得益彰。

白君瑜接过白如送来的热茶递给祁襄,“无妨。我母亲高兴,父亲才会真高兴。”

“那我就还不算失礼。”祁襄喝着热茶,身上一路过来的那点寒意也消散了。

白君瑜说:“吃了今天这顿饭,咱们的关系就算正式过了明路了。”

祁襄笑着点头。

白君瑜起身去了床边,拿了个盒子回来,“打开看看。”

祁襄接过来,还是有些重量的,打开来,里面躺着一对玉冠。

在大川,但凡有些身份的男子多戴小冠,冠的种类也颇多,从最便宜的银冠,再到各类玉品不同的玉冠,应有尽有。像家世好的,更愿意自己弄块好玉料,让专门的手艺师傅来做,就像祁襄手里的这一对。

白君瑜取下祁襄头上的银冠,拿起玉冠边帮他戴边道:“一直没想到送你什么好,但都说君子如玉,玉最合适。

而且大川嫁娶,女方的头面不提,男方是一定会做一顶新玉冠的,我们没办法办喜事,这玉冠就算代表了。我特地让人找的白玉料,挺大一块,正好可以做两个,凑成一对,寓意也好。”

祁襄拿起另一顶小冠,打眼一看就知是上好的玉料,十分华贵。大川男子也不大喜欢在玉冠上做雕刻,尤其是这种好料子,但小冠内侧却有一行字——愿得一人心。

柴户长还是没提供出有用的线索,刑部倾向于他知道的有限,暂时也判不了,只等事情全了后一并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