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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口,白君瑜遇到同样来上早朝的荣沧, 两个人一起往卿房走。

荣沧见左右没有旁人, 才道:“我已经让随我进宫的人去母妃那里,以送我府上熬好燕窝为名,将我的信送过去。”

“有劳殿下。”昨天晚上祁襄一回来,就让他给四皇子送信。说要尽快按他说的把事情安排好, 过了这个村以后这种机会不好找。

“举手之劳,想必二哥也愿意劳动一番。”荣沧长长地呼了口气,白雾在这个没有风的清晨格外显眼, “下朝一起去吃个饭?挺长时间没和你一起吃早饭了。”

他是知道的,白君瑜这阵子几乎都在祁襄那儿吃早饭,他也不好意思打扰人家,毕竟这两个人在一起实在不容易,能多些时间相处,作为朋友应该为他们高兴。但白君瑜饭也吃了这么多天了,他正好有事想跟白君瑜说,少陪祁襄一顿应该也可以吧?

白君瑜半分犹豫都没有,拒绝道:“不了,阿景昨晚没睡好,我出来时没叫他。等会儿回去要把他叫起来吃饭。”

荣沧突然觉得自己很饱,什么都不想说了。

过了好一会儿,荣沧才再次开口道:“行吧,那我长话短说。我发现娇昭仪宫里的人与二哥来往频繁。就算娇昭仪是二哥送的人,可既然已经为妃,那与皇子之间也应该保持距离。而且宫中还有玫妃在,娇昭仪何必绕这么一圈事事去找二哥,而不找玫妃?”

白君瑜皱眉,“是有些不正常。殿下可知他们来往都说些什么?”

荣沧摇头,“没有信件,好像全靠宫里人带话。但宫宴那天,有个小太监悄悄把二哥叫走,我让人偷偷跟去看了。说看到二哥在假山后抱着娇昭仪,娇昭仪在哭。但因为附近有娇昭仪的人,我的人也没敢靠太近。”

白君瑜惊讶,“这事可是可大可小,殿下万要谨慎才是。”

荣沧点头,“我知道,所以一直没有声张。娇昭仪刚有孕那会儿,各宫都去看她,拉拢关系是一方面,重点还是能在那里见到父皇。但现在父皇的注意力都在大哥身上,她们自然也不愿意再往娇昭仪那边跑了。加上娇昭仪现在孕期未稳,谁也不想出事担干系,所以娇昭仪那里倒是冷清下来,也没有人会过多关注她,她仗着有孕想吃这想吃那的,宫人出宫也方便。”

后宫女人的事白君瑜不是弄不明白,而是懒得梳理,“这事殿下和淑妃娘娘盯着更容易些,但如果这事苗头不对,殿下和娘娘也不要自己去抗,宫中有得是比我们急的,他们会更乐意为殿下分忧。”

荣沧笑说:“我懂。放心吧。”

皇后的病来的快,好的也快,几天的工夫,已经能打扮得华贵万分,接受各宫请安了。

请安对各宫来说并不是轻松的事,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每个人心里都有掂量,又不能让气氛冷场,所以请安请的不是“安”,而是请的自己的脑子。

淑妃向来话少,不到这些人实在憋不出话了,她是不会开口的。加上她并不如何受宠,她不说话别人也不会特意让她发言。

淑妃今天妆化得特别淡,连胭脂都没抹,口脂也只用了最淡的颜色。看上去没个

精神,似乎有点病怏怏的。

皇后一直没叫散,各宫话题也聊得差不多了,众人这才注意到淑妃的脸色。

玫妃问:“淑妃妹妹今天是怎么了?这样没精神。我听说今天一早四皇子就差了身边的人给你送炖好的燕窝,吃了儿子送的东西,怎么不见半点气色?”

淑妃抱着自己素日的平和,微笑说:“是妹妹失礼了,请皇后娘娘和各宫姐妹不要介意。近来天冷,我这身子实在不太爽利,找太医来瞧,也只说静养为宜。但你们也知道,我向来是最不爱热闹的,也不太出宫门,还要怎么静?”

皇后这些年对淑妃还算客气,一来是淑妃不够得宠,二来是淑妃的确不生事,“本宫以后让她们都少打扰你便是了。不过冬季里的确是容易招病的,各宫也要注意保暖,别像去年似的。”

“谢皇后娘娘提点。”淑妃转笑为慎,“说到去年冬天,臣妾也是后怕。前几日还和四皇子说,让他去恩华寺祈福,求些福包回来,分与各宫。如今宫中又有嫔妃有孕,祈福之事总觉得更不能马虎。只是现在户部在清算今年各地税收,四皇子也抽不开身。为着这预防的事祈福,也不好大张旗鼓地请皇上皇后去国寺。所以臣妾想,若有其他皇子愿意前去,皇上想必也会高兴吧。”

这下皇后来了精神。不是皇上特许,又不是皇太子,一般皇子平常祈福是不能去国寺的,国寺求的都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所以去一般香火旺盛的寺庙即可,重点还是在于心意。若三皇子去,皇上必定欢喜吧?可为娇昭仪的孩子祈福,她这心里着实是别扭的,所以还是有些犹豫。

宫门口,白君瑜遇到同样来上早朝的荣沧, 两个人一起往卿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