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瑜也知道祁襄不是真的不喜欢,看祁襄迷醉时的表现就尽可明白。只是祁襄体力没有他好,精力也没有他旺盛,身体情况摆在那儿,所以他嘴上逗逗祁襄,心里就很满足了。
皇后被禁足,后宫大权依旧掌握在德贵妃手中。左相来求情,想为皇后分辨几句,但皇上并未见他,宫里的人也个个噤若寒蝉,在圣意不明前,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大皇子依旧是宫里最得宠的,后宫嫔妃不敢往皇上面前凑,他就有更多时间为皇上分忧,现在全宫上下都知道,皇上除了上早朝见各位大臣外,早朝后能见到皇上的,只有大皇子了。
如今二皇子又彻底倒势了,好不容易在朝中激起的那一点波澜也随之烟消云散。但一波平去,一波还是会起。之前倾向二皇子的官员现在已经开始想办法联系大皇子或者四皇子,朝中局势没有因二皇子倒势而平静,反而更加复杂了。
三皇子那日被斥责后,除了去左相府把事情说了,请左相代为求情外,就一直待在自己府上,不知是真怕再惹恼了皇上,还是有别的打算。
二皇子与娇昭仪的事就算皇上不愿意声张,但朝中人有几个是没点关系能探事的?没有两天的工夫,朝中大臣都心中有数了,尤其三皇子一党,已经有人有了避嫌之姿,对左相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也好在只有嬷嬷一个人的口供,却没有实打实的物证,所以皇上并没有发落皇后,皇后还有翻身的机会。而那位嬷嬷,大皇子以其受制于主,不得不从为名,保了她一命,并暂时安排在了御前伺候,这样一来是撇清自己和嬷嬷的关系,二来御前的人就算是左相,也不敢轻易动,是最安全的。
冬季起风总是最磨人的,硬冷的风像刀子一样划着脸,在外面待久了,脸就又红又疼。
临出门前,白君瑜又给祁襄抹了一回面脂,怕他把脸冻坏了。润手的膏脂也多涂了一回,弄得祁襄身上香香的,好在不是女子脂粉气的香,是混了一点药味的香。
今天是二皇子前往西鱼坡的日子,封王封地的好日子搁在二皇子这儿,却显得萧瑟而冷清,比这寒冬还不如。皇上给的赏赐也只是按份例来的,加上二皇子本也没多少家底,为路上方便,又怕西鱼坡日子难过,玫妃的东西已经悄悄换了银子,以便日后打点,所以出行的队伍也就将将装了五辆马车,看着没有半点喜庆的样子,也实在喜庆不起来。
“你怎么来了?”见到祁襄,荣清惊讶不已。他落魄至此,之前的谋士听到风声早跑得不见人影了。没想到祁襄竟冒着被扣上同党的风险,前来送他。
祁襄行礼,被荣清扶住。
祁襄微笑道:“郡王之前对在下照顾良多,您的抱负在下也不曾忘怀,如今无奈离京,在下自然是要来相送的。”
荣清长叹,“果然是人到了最落魄的时候,才知道哪个是真心,哪个是假意。”
祁襄声音不高,“郡王不必灰心,来日方长。”
荣清眼睛一热,“来日?我还有来日吗?”
他自己都看不到光,何谈来日?
祁襄温声安慰道:“郡王不要这样想。西鱼坡是不比京中,却是郡王韬光养晦的好地方。如今朝中局势怕会更复杂,郡王躲一躲也是好的。想当初,大皇子于宫
外休养多年,朝中无人看好他,但他如今回来了,谁又敢说他不是朝堂后宫最得意之人?所以郡王只要耐下心来,细细谋划,总还是有出头之日的。”
大皇子的事倒是真安慰到了荣清,他的情绪也少了几分激动,“你说的对。但我若想回朝,除非朝中无皇子了吧……”
这话说得大逆不道,但他现在真的心冷,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
祁襄劝道:“是,也不是。”
“怎么说?”
祁襄将荣清带远了些,才低声说:“郡王一走,宫中形式明显就是大皇子和三皇子分庭抗礼。四皇子势力不足,如今也只能自保为上。与郡王不同,四皇子待在京中,才更危险。只要大皇子斗倒了三皇子,大皇子身子又不好,恐怕难以继承皇位,四皇子避事不敢出头,皇上肯定也看不上,到时候就是您的机会了。”
荣清眼睛一亮,“可如何才能让大哥斗倒三弟?”
“据在下所知,左相长子彭良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乃皇后娘娘所为。”祁襄说。
荣清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在下人单力薄,实在查不出什么来。还得郡王自己查。如今皇后身边那个贴身嬷嬷应该与大皇子一伙了,大皇子可能已经知晓此事,只是没有出声而已。郡王若能把这事扯到明面上,就能加快三皇子倒势的速度,您在西鱼坡待的时间就有可能大大缩短。所以一切还得看郡王了。”祁襄说,“有能被收买的嬷嬷,就也能有其他宫人。”
白君瑜也知道祁襄不是真的不喜欢,看祁襄迷醉时的表现就尽可明白。只是祁襄体力没有他好,精力也没有他旺盛,身体情况摆在那儿,所以他嘴上逗逗祁襄,心里就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