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朔木着一张脸不予反驳,心里却不以为然的很。
漂亮?漂亮有什么用?打仗又不看动作。
一旁的元子攸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伤了人家的自尊心。从肖想中回过神来,他笑呵呵地搂住了严朔的肩膀,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挂到他身上:“既然你说我学的可以了,那明天就休息一天!”
第二天元子攸果真给寝宫里的下人们都发了个假,算是庆祝自己学成出师。刘总管自作主张从宫外找了个戏班子来,就着后院的空地搭建了个临时戏台,专程给皇帝唱戏来了。
主仆两个其实一场正经戏都没看过,尤其是元子攸,连句台词儿都听不懂。不过既然大家都表现出极大的热情,配合一下不懂装懂也未尝不可。整个寝宫于是在其主人的带领下自得其乐,竟是难得的一派祥和。
而与此同时,位于洛阳城另一头的秀容军营却呈现出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
自六镇叛乱开始以来,边境周围大大小小的起义不断,近日来更是有加剧的趋势。刚占领皇城不久的秀荣军不敢怠慢,全军上下一片肃然,已做好了迎战的打算。
主将营里,尔朱兆,元天穆等人正相对坐了讨论边地局势。尔朱荣则远远地坐在营帐后方的毛皮垫子上,单手托着下巴默不作声,看似是对部下的发言若有所思,实则是在想心事。
尔朱荣很少有心事,但一旦有起来就想个没完。比如现在,侦察归来的小兵正在汇报敌情,说是西边万俟起义军的首领前些日子自命为帝,他心思一歪立刻想到了自己宫里的那位。
自从上回元子攸来府上闹了一场之后,他现在只要一想起这人就头疼。
能让朱朱荣头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他向来不愿意把麻烦留到第二天,能处理就即时处理了。然而元子攸却不是那么好处理的。尔朱荣暗自总结了一番,并不觉得元子攸有什么特别违逆自己的地方,充其量只是不太听话而已。
不听话没有关系,可以慢慢教,然而对方又似乎永远没有学好的可能。
“一个傻子,能怎么听话?”末了尔朱荣苦笑着摇了摇头。面对这位自己一手扶持的君主,他第一次尝到了无力的感觉。
“大哥?”部下们讨论完毕,都回过头来等着将军拿主意。尔朱兆见他不声不响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忍不住疑惑地地喊了一声。
“嗯?”尔朱荣闻声抬起眼帘,心不在焉地扬了扬下巴,“你讲……”
他倒是有心想跟尔朱兆吐吐苦水,但是又觉得自己这点破事不值得拿到台面上来讲,一个人应付着就行,犯不着让二弟跟着一起闹心。
“是时候送些女人过去了,后宫一直空着也不像话。给他找点事情做做,免得又上我这儿来发情!就是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他喜欢女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