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德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侯爷……”
陆阖翻身上马,一鞭子卷上紫极殿正门上方的牌匾,“咣”一声巨响,那块沉重的木匾竟应声而下,恍然砸在地上,裂成了均匀的两半。
李守德眉毛和眼睛一起抽了抽,整张脸快皱成了苦瓜。
“告诉夏挚!记住他答应的话!”
“侯爷慎……”
“滚蛋!”
陆阖哼了一声,猛一提缰,青骢马人立而起,敏捷地调转了方向,载着主人横冲直撞地冲往宫门。
留下身后一片狼藉,皇帝曾经最喜欢的宫殿两扇大门摇摇欲坠,亲手题写的匾额惨烈地断在地上,一阵清风飘来,大内总管在这春日的早上深深打了个哆嗦。
完了。他想:皇上这回跑得快也没用,侯爷是给彻底惹毛了。
……
陆阖一路飞驰到宫门之外,才寻了条僻静的小路,缓了马缰,任青骢马悠闲地低头挑拣地上新出的嫩草,自己嘴里也含着一根,轻快地哼起了曲子。
是家乡的曲调,词儿虽模模糊糊的,莫名却能感到星河的辽远孤独扑面而来。
陆阖垂了垂眼睛,马鞭从地上随意卷起了一朵格桑花。
被他刚才一顿操作猛如虎震惊到失语的000差点风化成那副名画《呐喊》,可等他好容易捋顺了嗓子能出声儿了,却又诡异地开始感觉宿主方才似乎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儿……?!
……我去我也被这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同化了吗?
陆阖倒是主动跟他搭了话:“你是不是觉得我做得过了?”
“嗯……也没有,”000老老实实的,“一开始觉得有点震惊,但是好像也没太OOC?”
陆阖笑了:“你这评判标准倒是比从前宽松了许多。”
000:“我觉得你以前说任的性格是多面性的很有道理——而且这个世界的原身本就是高傲飞扬的性子,并不像上个世界那么隐忍嘛。他本来就有敢跟皇帝叫板的胆子,现在皇帝干出这种事来,也不怪他生那么大气。”
“孺子可教,”陆阖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就差捋捋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了。
他不可能承认的是,这次他发的脾气,确实超出人物性格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