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对方冲着自己牙龈外露想看有没有菜叶子的模样，程叶不太自然地喝了一口苏打水，轻咳两声，“谢先生，想喝点什么？”

谢言佯装若无其事，手指紧紧捏着菜单，因为太过用力指节微微泛白，半分钟后他就已经调整好了，表情慢慢缓和下来：“我都行，你呢？”

“一杯美式。”程叶将菜单交给小姐姐，又叫了一份黑加林蛋糕，蓝莓慕斯，还有大雪山甜甜圈。

谢言嘴角抽搐：“我不吃甜点的。”

程叶莫名其妙看他一眼：“你想吃自己点，这都是我的。”

谢言半张脸都在抽搐了，他悻悻笑了笑：“甜点不利于健身，若是喜欢可以尝一两口。”

程叶摇摇头：“不，我本来就不想健身，是我家那口子逼我去的，在家他还不让我吃蛋糕，所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当然要够本才回去。”

谢言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程叶会光明正大说出自己的另一半，是对自己的试探吗，不过——

谢言眼中浮现出丝丝笑意：“是吗，没想到你这么小就有女朋友了？”

程叶勾了勾唇角，似乎提到那个人让他的心情很愉悦：“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正好美式咖啡上来了，他先抿了一口，酸涩的味道充满味蕾，龇着牙说道，“啧，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这玩意，真不是一般地难喝。”

谢言更加意外了，他隐约知道程叶和晋源的关系是从何开始的，难道程叶就没有一点不甘心吗，他不想过属于自己的人生吗？

谢言敛去脸上的笑意：“你还记得林如吗？”

程叶微微一愣，心底一疼，转而摇了摇头：“不认识，你女朋友？”

谢言闻言笑了，是真的觉得好笑，又觉得不忍，缓缓眯起眼眸：“林如，林家现任掌门人的小女儿，三十年前失踪，据说二十年前因为难产而死，其实她只是昏迷被人私下带走罢了，程叶，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

程叶表情紧绷，抓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低敛的眼皮都在颤抖，卷翘的眼睫毛朴漱朴漱，咖啡的热气氤氲在他的脸上，也盖不住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

好半晌后，程叶这才梳理好身上混乱的气息，瞪着谢言警戒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谢言循循善诱说：“那些伤害过你，侮辱过你的，难道你不想一一报复过去吗，有人找我帮你。”

他不想这么着急点题的，本来还想跟程叶套套近乎，等两人关系亲密些说什么不行。

可程叶就像是四季豆，油盐不进。他甚至觉得如果错过这一次，他可能就再也没有和程叶这么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了，只得赶紧将王牌打出来……

程叶神情恍惚，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挽着不同的女人回家鬼混的场景，又想到了那些女人动辄对自己拳打脚踢的画面，还想到了在自己苦苦的哀求下，那个男人赔笑脸将自己塞在浑身上下都流油的富商怀里的情景，那个时候，他的内心就只有仇恨！

他眼波犹如涟漪一般，层层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