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从他饱满健美的胸肌滑落,沿着结实的腹肌一路没入毛发中。修长有力的双腿迈着从容的步伐,膝盖光滑的皮肤下是强壮的韧带,迈步时韧带微微拉伸,牵动着小腿与大腿的肌肉,在腿侧刻画出充满力量感的线条。
萧陟于一片寂静中走向他的爱人。
陈兰猗一直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紧紧抓着两边的扶手,以一种近乎仰望的姿势目不转睛地望着萧陟,视线与他紧紧纠缠。
萧陟走到陈兰猗面前,缓缓地单膝跪下,他勾起嘴角,黝黑的眼中是胜者的骄傲。他朝陈兰猗伸出一只干燥的手掌,上面静静躺着一片白色的小药片。
陈兰猗只看了药片一眼,又拿晶亮的眼神望向萧陟,月光在他乌黑晶莹的眼珠中跳动,带着令人心悸的美丽。
陈兰猗一生高傲,从未向什么人屈服过。此时他却心甘情愿地弯下骄傲的脖颈,带着臣服的意味,双手捧起萧陟的手掌,虔诚地俯首吻了下去。
“萧陟,你又救我一次,我陈兰猗的所有,都是你的。”
萧陟反手握住他的右手,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他另一只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支娇艳的玫瑰花,像所有深陷爱河的男子一样,萧陟向自己的心上人献上这代表爱情的花朵。
陈兰猗接过这朵几经波折的玫瑰,放到鼻前嗅了一下,刚刚还苍白的脸上已经染上红晕,比玫瑰更娇艳的嘴唇缓缓绽开一个笑容。
裴永年猛吸了一口气,此时他才意识到,刚刚他竟然望着眼前的情景忘记了呼吸。
他想错了,这世上还是有一个人可以左右萧陟的想法的,那就是眼前这个美丽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男人,他和萧陟,这两个人,是完完全全地属于彼此,没有什么可以将两人分开,包括死亡。
陈兰猗把毯子披到萧陟身上。
“我有点儿累了。”萧陟和他一起挤到座位上。
“那你睡会儿,有我呢。”陈兰猗揽着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偏头温柔地吻着他的额头、鼻子、嘴唇、下巴。
下一刻,萧陟的呼吸已变得平稳。
陈兰猗手上握着枪,放松地搭在腿上,漂亮的眼睛环视四周,猫咪顿时变成老虎,刚刚还想小声询问他枪支来源的人立刻在他的注视下噤了声。
那两名“保镖”见他们无事,冲两人点了下头,往机长那里走去。Mack医生突然站起来:“请等一下,可以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吗?”
副机长转过身看着他:“机长会找合适的时间向所有人解释的。”
Mack医生还想说什么,被副机长有些傲慢地打断:“有机组人员在,乘客不用操心。”然后便和空警离开了。
裴永年坐在陈兰猗和萧陟身后,久久地直着身子,望着两人的座椅靠背发愣。
钱平山和钱欣一边照顾昏睡的秦暮,一边时不时看向他们这边,眼中带着深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