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澜音点头。想来王景行过来寻她时她冒雨相见,淋了雨染了湿气。
当莺时端着冯婶煮好的姜汤进来,见霍澜音阖着眼靠在床侧。她赶忙快走了两步,将霍澜音喊醒。霍澜音并没有睡着,莺时刚一进来她便听见了。
霍澜音垂着眼,将满满一碗姜汤喝光。
莺时将空碗放在一旁,拿来梳子给霍澜音梳理长发。她瞧着霍澜音的脸色,试探地问:“姑娘,大殿下是怎么找来这里的?可是因为我没回西泽暴露了?”
莺时皱起眉,揪起的眉心里藏着愧疚。
霍澜音温柔拍了拍她的手背:“大殿下多疑,计划本就不算完备,诸多细节经不起推敲。他有所怀疑是正常的。”
“那……咱们还逃吗?”
“暂时不用。我坦诚求他放过我,骄傲如他,暂时不会再做扛着我就走这样的混账事。”
“暂时?暂时是什么意思?”
霍澜音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摇头。
“哦,先不说了。姑娘睡吧。虽然天热,可姑娘着了凉还是盖着被子比较好。窗户我只开半扇,不让风进来吹。”莺时扶着霍澜音躺下来,又为她盖好被子。
莺时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将房门关好。她站在门外,忧心忡忡。她心里很是自责。霍澜音从来不会责怪她,可她知道自己挺没用的。当初在雪山中落马差点连累了姑娘,后来霍澜音山林中设计逃走,她也没有帮上什么忙,甚至很可能是因为她的行踪才让大殿下找到了霍澜音……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很没用,低着头,沮丧地去帮霍澜音碾磨花粉。
霍澜音困得极了,又因为风寒头重,沉沉睡了半日。醒来后吃过东西,她将雕磨玉器的工具一一摆开,专注地磨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