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 你怎么来了?”
曾琪从屋里出来,面带微笑的过去牵她的手。
“你的手好凉呀。”姜黎微微诧异。
这时,她发现曾琪的脸色并不好,联想到她一路走来,看到曾家各处都有所变动,家仆也好些生面孔。
姜黎的表情微妙了一下。
“阿黎进屋说吧。”
曾琪先是屏退了几名近身婢女。
那两名婢女,姜黎看了也是特别眼生。曾琪使唤她们退下,这俩人竟道:“六姑娘,您身体不适,方姨娘说让我们伺候着你......”
曾琪脸都白了,她厉声:“滚。”
“是。”
两名婢女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回过头,曾琪面色尴尬额看了姜黎一眼,低声道:“让你看笑话了,我们进屋说会话。屋里,没有她的人。”这最后一句,曾琪压的很低,只有两人听清了。
姜黎挂着温和的笑,闻言只眼眸动了动。
进了里屋,有婢女给两人端了热茶过来,曾琪道:“好了,我与阿黎说会儿知心话,你们先下去。”
“是。”
直到门被关上,屋内只剩二人,曾琪的眼眶立刻就红了。
若不是真到了难处,她一个曾氏的嫡女,岂会在外人面前示了弱。
“阿黎,你不知,我母病重,家中的权利都被方姨娘掌控在手里,她年轻貌美,又惯会使些狐媚手段,深得我父的心。这不我母还没出事呢,她就急着要当府里的主事人了。我...我身边,也全是她安插的人。我现在,每晚都睡不踏实,生怕她会害我。”
姜黎安慰道:“怎会呢,你已许了常家,你那个姨娘不敢的。”
曾琪冷笑一声,手指使劲绞着手帕:“阿黎,你不知我那个姨娘有多心机。她给我爹生了一儿一女,儿子还小。女儿只小我一岁,当初我娘给我说了常家的婚事。你知道么,那个贱人竟然背地里和我爹说,让我七妹替我嫁过去享福。”说着,她已是哭了出来,“我娘也病了,要是这府里真让方姨娘做了主,说不准在我嫁人前,就被她弄死了。”
她像是抓住了浮木一般,紧紧握住姜黎的手,凄惨道:“方姨娘心狠手辣,她做得出来的。你回京那日,我也想去看你,可方姨娘说,不准我随意出府。”
姜黎惊了惊,道:“你娘的娘家人呢?”
曾琪落寞的擦了擦泪,道:“我祖父上月得罪了太子一党,被降官了,下月就要回老家当个闲官。我娘的病,也是因着这事给急出来的。”
“那个贱人的兄长是太子身边得力的人,有这一层关系,族人和我爹也看重她。这月初,就抬了她当贵妾,还入了族谱。只怕我娘万一出个事,这府里的女主人就换人了。”
曾琪哭了好一会儿,她把眼泪擦干,苦笑的看了姜黎一眼:“这事,我也不敢跟云霓说,她那个暴脾气,再闹点事出来,受罪的,还是我和我弟。”
姜黎点了点头。
她关心道:“这事,你和常四说了么?”
曾琪点头:“我与他说过了。他让我宽心,说只要过了年,就立刻娶我过门,再不让我受苦了。”提起自己的情郎,曾琪的脸红了红,含泪的眼中也满是温柔和爱意。